他終於知道,自己已經失去了縭絡……
獨孤天猛然驚醒,順手擦拭了一把額頭上沁出的冷汗,他竟然又做了這個夢。
這是事實,明明時隔一年了,但最近翻來覆去,每夜都會出現在夢境當中,嚴重影響了自己的睡眠質量。
她離開自己,也有一年之久了。
當初,她日益沉默,日益憔悴,纖瘦到一陣風就能夠輕易將她給吹倒下了。
到底是誰傷了誰?
兩個人彼此折磨,心疼她的,還是自己。
她堅持要離開,她堅持要自己廢後。
他讓她離開,但卻並沒有廢後。
這一年來,潔身自好,對外宣稱皇後身體不適,閉宮休養當中,不見外客。
原本那些需要皇後處理的事物,他都吩咐下去,交由內務府處理了。
縭絡的離開,隻有自己跟秦天放知道。
朝堂上風聲流言不斷,都被自己給鎮壓下去了,不得提詆毀皇後的話。
帝王的子嗣,一直是他們極為關注的。
自己登基也有一年多了,後宮一直沒有好消息安穩民心,想必百姓沒有亂,朝堂那幫臣子於心不安吧。
他不是不喜歡孩子,但需要她點頭。
自從她離開那一天起,自己一直刻意避開所有與她有關的消息入耳,也沒有派人刻意跟蹤調查,如她所願給她自由,讓她呼吸新鮮空氣。
他發現,自己還真想她了。
一年,自己給了她一年的時間了。
原來,不知不覺,時光已經流逝了一年之久了。
不知道在這個期間,那個狠心的女人,有沒想過自己,有沒念過自己呢?
她掏空了自己的心,讓他魂不守舍煎熬了一年。
他發現當這個皇帝,真的很沒意思,不能跟心愛的女人守在一起。
無論如何,她都是排斥這個皇宮的吧?
獨孤祁已經死了,獨孤家族的人,滅得差不多了,沒有合適的人選,能夠當繼承人了。
“陛下,早朝時間要到了。”
龍床前小心伺候的內侍低聲提醒在發呆的皇帝道。
“哦,朕知道了,過來幫朕更衣。”
他下了床,讓宮人幫忙更衣。
原先,他還都自己動手的,自從她離開之後,他似乎懶了,什麼都不想做,奏折大半都丟給了秦天放,壓迫得天放叫苦連天,每天都抱怨睡眠時間不夠。
但同時,天放也是欣喜的,即便自己坐上了這個最高位,對他還是最為器重,沒有生出疑慮之心。
下了早朝之後,獨孤天讓秦天放來禦書房。
“天放,朕想要出去一陣子,朝堂上的事情,你幫朕處理。對外,你就聲稱朕得了隱疾,不能見外人,見外人就會被傳染,太醫吩咐需要靜養,反正你幫朕搞定,朕相信你。”
獨孤天拚命給秦天放戴高帽子,不過仔細探究下,發現他這根本就是在為難人。
“陛下,你今天還生龍活虎著,怎麼忽然爆料出這等驚人的消息,沒人會信。再說陛下口中的一陣子到底是多久?皇後那邊,已經說在靜養了,陛下就算找法子,也不能類似,這不是明擺著讓人起疑的麼?”
秦天放沒有那麼好糊弄,隻會盲目應和,忙舉一反三道。他蹙眉,不讚同地盯著獨孤天,想要看進他的眼底,看看他到底在打什麼鬼主意。
“朕心裏想的,天放難道真不知嗎?天放你這是在裝糊塗,若是這個法子不行,你幫朕好好想個,瞞天過海,等朕回來。”
獨孤天也沒有沉下臉,平靜地吩咐道。
“陛下,你真要去找她?”
“天放,已經夠久了,一年了,朕知道若是朕永遠不去找她,她永遠不會主動在朕麵前出現的,朕等的夠久了,朕給她的時間也充足了。朕就不信她真這麼狠心,朕不信,朕想要看看她,即便遠遠瞧上一眼也行。朕受夠了這樣寂寞孤獨的日子了,朕真的想她了。天放,朕說過這輩子就她一個,朕不會瞧上別的女人。”
“可是陛下,你就算去了,她也不可能回心轉意,當初她離開的時候,那眼神是那般的決絕,何況陛下那時還違背她的意願對她做了那樣傷身又傷心的事情。”
秦天放還想要據理力爭,勸他打消主意,不要做無用功。
“不管她願不願意跟朕回來,朕都要試試,不試,朕的這輩子真的是這麼過了,若是嚐試下,或許還會有不同的結局,朕想要改寫命運,朕偏不信邪了,她軒轅縭絡並不是絕情狠心之人。當初她也是一時氣糊塗了,一年,夠她消氣了。也是時候了,朕是該出現了。”
他迫不及待想要見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