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讓開!”幾個官差模樣的人正揚著鞭子,旁若無人的從人群中策馬而過。路上的行人紛紛閃躲開來,竟無一人感到憤怒。
“老板,這包子多少錢?”一20歲左右的年輕人正在路邊向著包子鋪的老板問道。
“3文錢一個。”老板忙堆著笑臉答道。
待得付了錢,那青年似是不經意的說了一句:“這些官差可真夠囂張啊!”
包子鋪老板一聽大驚,連將包子遞給了那青年,然後急忙躲開去招呼其他客人了,正是一副惟恐惹禍上身的模樣。
那青年微微一歎,就不再說什麼了,拿起包子就離開了。這青年正是下山不久的吳嶽,在山上待了差不多兩年時間,等到下山一看,黎國竟已變得如此混亂,這讓吳嶽很是吃驚。一路上看見的聽見的全是官差橫行霸道,由於青壯年絕大部分都被征去打仗,普通老百姓都被欺壓的麻木了,全都是逆來順受的形態。吳嶽本也不是悲天憫人之輩,可一路上的所見所聞也是讓他有些動容:整個國度都是如此混亂了!
這片土地自古以來就被稱為中州之地,東部靠海,北部為草原,西有大沙漠,南部深入南夷之地。曾經的中州及其強大,四方之民莫不以中州為中心,奈何現今的中州早已四分五裂,再也不曾出現曾經的輝煌。
吳嶽不再多想,現在這種狀況可不是現在的他有能力去改變的。現在唯一讓他有些憂心的就隻剩下家裏的狀況了,也不知家裏是否也是這樣亂。吳嶽13歲就代父參了軍,雖然對家沒有很深厚的感情,可畢竟是自己親身父母,他現在的願望就是回去看一下。
一路上,吳嶽能幫那些窮苦人的就勁量幫,反正沒錢了就跑到官倉或者直接跑到官員府上取,一路上都不知經手了多少銀兩。雖然他知道對於這些窮苦百姓來說這隻不過是杯水車薪,但自己看見了又不管,好像又說不過去。
“年輕人,可否讓我為你算一卦?”一算命先生叫住了正在街上閑逛的青年,正是吳嶽。吳嶽望了望他的招牌,隻見上麵寫著:指點迷津!
對於這類行當吳嶽向來是不信的,正欲離開。不料那算命先生又來了句“如若無事,不如東行”。吳嶽隻是微微一笑,不以為意,轉身便離開。
吳嶽的家鄉在黎國的南部,與南夷之地交接處,正要路徑國都郢。對於國都,吳嶽還未去過。隨著南下,吳嶽發現戰火對國家中部地區竟無影響,一切還是照舊,吟詩作對的,文人騷士依然搖著扇子,晃悠悠走進青樓。
好一幅國泰民安的景象。吳嶽暗暗冷笑。他突然想起了曾經的夥伴二愣子他們,他們的死是那麼的不值。
“小二,將你們店裏好吃的都端上來!”一長相十分清秀的年輕公子走進一座酒樓,向小二吆喝著。
“公主……子,以這樣的速度恐怕不能按時趕回去啊,何況路上又不太平,我們還是趕路吧!”一小廝模樣的人向著這公子勸道,這小廝竟長的和主子一樣的清秀。
那公子哈哈一笑:“如今這太平世道,又怎來不太平一說。你就別在哪唧唧歪歪了。”那小廝無奈,隻得跟了進去。
“話說兩年前,粟國的十萬大軍,妄想從我們邊陲小鎮柳林鎮攻入咱們黎國。幸而咱們咱們的王上英明神武,下令由相國親自帶隊,帶領不足五萬人馬,將粟國人趕出了咱們的國土…………”一說書模樣的人正吐著白沫,大肆吹噓著,仿佛自己親眼見過般。
“好,講的好!”那年輕公子拍著手大聲叫好。整個酒樓就他一人在叫好,他卻依然自顧的叫著。
“小玉兒,拿幾兩銀子賞給那位先生。”那年輕公子對隻覺得小廝吩咐道。
隻聽得一聲輕哼聲從旁邊傳來,那年輕公子一看,是一個穿著普通的青年,不禁大為惱怒。他氣匆匆的走過去,指著那人叫道:“你小子哼什麼,是不是看不起本公子啊!”
那青年恍若未聞,自顧的喝完杯中的酒,然後喊了聲“結賬”,扔下幾兩銀子準備離開。
“嗨,你這小子,今天你不把話說完就別想走出這門。”那年輕公子將腰一插,攔住了那青年的路。那青年用手輕輕一推,就將年輕公子推到了一邊。趁著那一瞬間,就已走出了酒樓消失不見。
這青年自然是吳嶽。聽到那說書的瞎講心裏正有些不愉快,因此對那無知的公子哥也就沒有什麼好態度。
城北戰火連天,而都城附近卻是一副紙醉金迷的模樣。吳嶽輕輕歎了口氣,緩緩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