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一蹲在床沿抽泣了半天也得不到半個人相勸心中頓時惱火,然後舉手一拍,“你這不孝徒兒,竟毀了為師的心愛之物,今天定要好好教訓你一番。”他邊吼邊轉身,看到的是倆個完全傻掉的表情,涵星還張著嘴伸著手指什麼,他也沒有在意,隻覺心裏頓時舒坦了許多,對自己這為師者的威嚴大大的自豪了一番。然後滿足的伸手覆上了涵星伸出的那隻手的脈門,“嗯,氣血已暢,不過還需要常年修煉變為己用才算成功,若是哪日失控,你會暴斃身亡。”顧言一抬眼見涵星還是那傻樣,以為被自己的話嚇到了,又說道:“休息幾日,待身體康複,開始打通你的奇經八脈,到時自然也就可以控製自如。”
“師…師父啊!”
“還有問題?”顧言一對涵星突然的乖巧也有點不適應,奇怪為何半天不見反應的涵星這才出了聲,見涵星還是伸著手指著自己,欲言又止的不知如何說。凝眉道:“說!”
然後涵星用著一種不要殃及到我的眼神下了床又走出了內室,在門口處嚷道:“師父你的床~!”
顧言一納悶“我的床”怎麼了?隻低頭一看,差點昏過去,那張床在他憤怒一拍的情況下已經不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了,而涵星的那一塊,也被他自己的手筆早早的毀屍滅跡。
顧言一高聲長歎:“造孽啊~這是造孽啊~!”
……
自那以後,涵星感覺到自身比以往輕快了許多,自是知道跟那一日的關係頗深,有幾次她去幫莉莉的忙最後都是垂頭喪氣的老實的坐在洞口賞風景。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明明是要幫莉莉點火,卻一扇子扇下去,差點把爐灶點沒了,明明是擺碗筷,卻在把碗放下去的那一刻桌子塌了。回憶第一次毀了師父心愛的床的那一幕,她貌似擁有了某種超強的破壞力,於是涵星鬱悶了。
直到顧言一告訴他,這是他氣血還不得掌握的後果,她這才放下心。
待涵星身體康複,又再一次開始了她有點懼怕的打坐練功。顧言一卻說,你是想暴斃身亡還是想活的健健康康?於是涵星想像了千萬種暴斃的情境都讓她不寒而栗,然後很識趣的選擇後者。
半年過去,已是寒冬。
涵星從密室走出來的時候,有種重生的感覺,半年前她第二次進入那個密室以後就再也沒有出來過,隻有莉莉送飯的時候會見到一點光亮,還會記得自己是還活著的。
半年的時間裏涵星幾乎忘了時間,忘了晝夜的更替,隻記得自己在無數次生死的邊緣擦過,一開始她甚至想或許暴斃而亡會不會比這種每天的折磨好一點,但最後還是打消了念頭,那雙在她背後一直支撐她的雙手,讓她如何去辜負,她隻好堅持,從恐懼到麻木,在師父的幫助下她終於打通了奇經八脈,掌握了那股讓她痛苦難耐的氣流。
顧言一看著那個被陽光照射的隻剩黑影的涵星,心中感歎,連他自己也沒有想到這個他也隻是抱著僥幸而收的徒弟,竟然在領悟方麵這麼的有天賦。雖然他用了有損身體的捷徑方式為她打通經脈,經曆了幾次生死,連他都覺得可能再某一次這個無辜的生命會被他的僥幸所害,卻不想涵星竟然真正的通過了百年甚至千年不的一見的可能性。而且不僅沒有損傷涵星身體分毫還將她那有點蒼白的臉色變得紅潤健康,叫他自己不知道是該欣慰還是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