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棺自封,符文篆錄,流金大印,如果換做外人看到,肯定會驚呼不已。
一座無法追尋年代的青銅棺,不知埋葬何物,卻還能有如此手段,這無論如何也會讓世人驚悚。
但是也可以看出這座青銅墓的不凡。
“老夫依稀知道你的一些來曆,否則也不會在這裏這麼久,我與你一直相安無事,不過今日我想你做的一些事情已經足夠有理由動手了。
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一,交出你的至寶,讓我的徒兒得一良緣,二,要麼老夫再次鎮壓你,修繕你經曆萬年的天地鎮封印。
你的封印已經鬆動了,你經曆了萬年才恢複一點點的元氣,如今恐怕要功虧一簣了。”殷老掌心一朵火苗跳躍,金光淡然,似乎不是火焰一般,反而有一種說不出的韻味。
“你也知道我手裏的火是什麼,老夫費盡半生,才從那個絕地得來一絲,不過在當世已經足夠了,因為任何人都沾不得一星,否則必然飛灰湮滅。
至於你,一定會再次沉寂萬年,所以現在來看,你覺得如何?”
不是很明亮的金色火苗隨著殷老的氣息,顫巍巍的搖曳,青棺四周的四象神燈縱然氣焰滔天,也依舊懼怕這這朵火苗。
金色火苗左右搖曳,似乎對這四象神燈非常的感興趣,迫不及待的想要吞噬掉,如果不是殷老一直在掌控著,這絲火苗早就一去而上了。
啵,殷老說完之後,青棺華光流動,玉璧打開一個小口。
卡擦,青銅棺竟然打開了一條縫隙,緊接著一盞燈從棺中飛出,隨著青棺的再次閉合,這盞燈落入了殷老的手中。
燈身漆黑如墨,四耳鼎族,其上紋絡斑駁,斷斷續續,乍一看之下,如同一盞破舊的廢燈,就算丟在路上也不會有人去撿。
燈座造型奇特,肚大頸小,唯有一根犯黑的燈芯孤零零的挑出。
“這個還算可以,這份情老夫我承了,當然你也不要抱怨或者懷恨在心,日後說不得我我徒兒會給你帶來機緣。”說完,殷老也懶得理青銅棺的反應,將手裏的燈收入袖中。
關七仍然沉醉在玉簡的廣博之中,殷老也沒有去打擾,盤膝坐了下來,耐心的等待著。
此時,關七對於身邊發生的事一無所知,仍沉浸在玉簡中。
不過當他閱覽完所有內容時,整個世界宛如戛然而止,似乎很不情願的斷裂了。
關七睜開眼,掃了掃四周,除卻古樸的青棺,跳躍的四盞明燈,也隻有殷老一人正盤坐在一旁,沒有絲毫的氣息。
“你看了多少了?理解了多少?”殷老睜開眼問道。
關七皺了皺眉:“外麵的世界果真如此?”
原來,殷老交給關七的不過是一份拓印了自己半生的沉浮,以及所見所聞。
他的世界在關七看來根本就是不可思議的,完全顛覆了關七心中的天地。
“嗯,不錯,正所謂吾道不孤,你我相遇也是緣分,這師徒情誼往後也是一樁善緣。
現在,老夫問你,你到底願不願意真心拜我為師?”
關七欲言,卻被殷老抬手打斷:“如果你真願拜我為師,日後你所走的道路會越來越遠,或許是傳說中的長生不死,亦或是魂飛魄散,永不入輪回。
你可要想清楚了!”
關七嘴角一翹:“殷老,我心意已決。就算我不走這條路,我回去也是死,與其死的這般沒動靜,到不如去看看!我不求長生,但求無悔!
少年當誌,哪怕一路坎坷,我定披荊斬棘,撥雲見日,舉手摘星!”
關七說的神采飛揚,當然這些都是他從玉簡中看到的精彩,不過作為少年心性的他,體內燃燒的是澎湃的青春熱血,也正是王家的殺伐才讓關七萌生的絕對強者的念頭。
這般回去,召家定不會待見自己,老召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如果真如傳言的那樣,去了百茫山,那麼憑自己也不會有任何作為。
還有王家,王修,到底是為什麼想殺了自己,以王家的性格定然會將自己斬草除根,毀屍滅跡。
所以,關七沒有退路,在這十萬大山,想真正的走出去卻也太難了。
“好!”殷老一拍盤坐的大腿,哈哈大笑:“說的好,少年壯誌,鴻鵠焉能比的了?老夫等的就是這句話。”
殷老豁然起身,雙目開頜之間,宛如星辰浩瀚,鬥轉星移之間,天地失色。
仿佛此刻站在關七麵前的不是一個行將朽木的老頭,而是一個隻手托天的神魔,遙指星河,揮斥方遒。
“既然你有次決心,老夫也就放心了,不過你對兩儀聖體可算是明白了?”殷老收回方才雄渾的氣勢,向著目瞪口呆的關七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