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雨後(四)(1 / 1)

蘇木回過神來的時候,不知不覺已經下午了,豨簽和豨伯伯並沒有打擾他,蘇木走了出來看了看天空。

蘇木朝豨伯伯問道:“豨伯伯,豨簽哪兒去了!”

“閨女在後院的菜園!”

蘇木來到後院的菜園,找到了豨簽,豨簽用長長的木勺往水溝裏舀水澆菜。蘇木走過來站在豨簽的身邊沒有說話,天空飛過幾隻身輕的燕子,從豨伯伯家的房簷飛過去了。

“我來吧!”蘇木伸手拿掉了豨簽的勺杆。天邊的夕陽把雲暈染了一大片。

豨簽問道:“你喜歡看書嗎?”

蘇木頓了一頓:“那是必須的,更重要的是生活的本身,與人生的體悟。”

第二天清晨,蘇木幫豨伯伯挑了水,做了許多事,鄰左鄰右有忙不過來的時候,蘇木都去幫忙。

午飯過後,豨簽一個人在堆房整理起農具,蘇木來到豨簽身旁一起整理起來,蘇木沒說話,豨簽也沒說話,此時無聲勝有聲。

青青的草陌上,散布著些許小小的野花,黃色、白色、粉色、有些躲在青青的草中。蘇木語氣輕輕的說:“我小的時候在農村生活過。”豨簽沒有說話。良久豨簽看了看天空說:“你喜歡這裏嗎?”

“喜歡”

“你可以一直住在這裏嗎?”

蘇木的心裏略顯驚訝,更多的是欣喜。豨簽的笑容笑開了,笑容是多麼自然與美好,美美的弧度,露出整齊漂亮的牙齒,忖托出深深的大山與天空。

他們順著山路來到半山腰,蘇木憨厚的笑著說:“地在哪兒?”豨簽帶著蘇木扒開比他們還高的野草,這塊地就藏匿在其中,周圍都是比他們還高的野草,空出幾塊地。

豨簽教蘇木使用鐮刀時刀柄要向下斜著一些,這樣可以不是很費力。休息的時候,蘇木好奇朝某一個方向走去,扒開草的時候,一下子從哪裏跌下來,蘇木看呆了,這裏長滿了齊腰深的格桑花,深粉的、白的、淺粉的。“哇,好漂亮!”蘇木感歎道。

或許除了兒時的驚喜之外,這是蘇木長大後第一次這麼驚喜。

回家的時候,他們來到山穀中,山崖間流出汩汩的泉水,泉水從又滑又黑的老石上,流入一個清澈的凹潭中,周圍的石頭上長了厚厚碧綠鮮活的青苔。

他倆拿出竹筒,接了泉水,喝了之後,也就不渴了。蘇木說:“好清冽的泉水,然後回甜。”周圍草木茂盛,幾隻小鬆鼠機靈的在樹上跳躍,蘇木這才注意到,不遠處開著幾株紫色的蘭花,有品格的蘭花隻會在清澈的山穀開放。

蘇木順路的時候,采集了一些珍惜植物的葉子,豨簽采集了草藥。在默默的無聲中,豨簽帶著蘇木來到一個地方,山林中有一棵非常高大的樹,蘇木驚訝的說:“哇,紅豆樹,我從沒有見過這麼高大的紅豆樹。”

蘇木走過去,觸摸著紅豆樹的樹幹,蘇木說:“這棵紅豆樹,直徑大約三米,應該有一千多年的曆史了,根部大致延伸至地下四十米。”

蘇木扭過頭對身後的豨簽說:“謝謝你!……你給了我很多驚喜!”沉默了一會兒,蘇木繼續說:“人的生命是有限的,樹的生命是無限的。”

回家的時候蘇木把采集來的葉子夾在書頁裏。晚飯的時候,豨簽說明天打算去榼藤鎮找一份活計,補貼家用,蘇木就和豨伯伯說,明天打算和豨簽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