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一直下著。
花了十幾元錢找了一輛三輪車,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搬回家,我們都坐在沙發上麵喘著粗氣。浩兵環顧了一下房間說:“難怪這麼便宜——太差勁了。”
“沒什麼,比難民營`好點。反正又不長住。”
“那倒也是,將就一下也行。”他說,“隻是光線不太好。”
“不錯啊,頂樓的嘛——你上次來的時候看了的啊。”
“好暗,感覺陰森森的。”
“今天下雨,當然會有這感覺。”
“嗯,有可能。”他說:”我餓了,什麼時候吃飯?”
“在外麵去吃——你想吃什麼?”
“隨便,當然不能太寒磣。”這家夥一點也不客氣。
“火鍋,或者肥腸?”
“沒意見。”
“火鍋粉或者肥腸麵算了,我又不是地主,何必那麼奢侈呢!”
“哪來那麼多廢話——就到我們念書時經常去的那家火鍋店。”
“好吧,給你老婆打個電話。”我說。
“不用你提醒。”他說。
在出門的時候就開始打電話了。
“喂,老婆,過來吃飯......”
“喂,豬兒啊......”
........
一口氣打了四五個,都是我們的大學同學。
“吃大戶嗎?”我說。
“火鍋,人少了有什麼意思?何況你小子難得請一次客——不吃白不吃。還不叫小心也過來?”
“那到也是。”我承認。
想當初都是“1111”部隊的時候,幾個要好的朋友幾乎天天泡在一起。工作後,都忙於自己的事情,就很少聚了,甚至還有幾個一結婚後,連電話都很少聯係了。
小豬既是我大學同學,現在又是我同事,身高168cm,體重160斤,姓朱,所以很自然的就叫成豬兒了。幾個人當中,隻有他還是廣場上的旗杆,其他人都名主有花了。小豬年齡也不小了,我們不免都有點替他著急,但他卻說:“一個人自由自在多好,趁年輕先耍幾年,結婚30歲後再說。”
兩個已經結婚的朋友聽了,舉雙手讚同。
我給小心打了個電話,她說還在忙,就不過來了。
好久沒有這樣一起聚過了,觥籌交錯中,仿佛又回到了大學時代。我們高談闊論了很多話題:往事,一些不著邊際的夢想。最後都統一了一個觀點:時間過得太快,轉眼我們都老了。
他們問我什麼時候結婚,我說就今年——都26了,也該成個家了。
“26?那該結婚,衝衝喜嘛。”老杜說。他大我兩歲,但辦事比較急——小孩都快滿4歲了。
“什麼意思?”我問。
“六堂運啊——如果遇到年齡尾數是六,那一年就很倒黴。我前年就是這樣,啥事都不順,”老杜說,“他媽的,還出了車禍,差點死翹翹。”
“沒聽過有六堂運一說,本命年我倒聽說過。”小豬說。
“沒聽過算了,”老杜說,“喝酒。”
所有人中,就隻有小豬最狂妄,不斷的向人挑戰拚酒。結了婚的和準備結婚的都有所顧忌,不敢盡興,害怕回家說了不該說的話。
我的酒量很大,幾乎很少有人能把我灌醉的。
飯後大家都各自回家。小豬醉得像一攤爛泥。照顧他這個光榮而艱巨的任務就責無旁貸的落在了我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