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來這麼久,終於睡了一晚上好覺。
醒來的時候,我感到精神煥發。伸了個懶腰,肚皮卻一陣“咕咕”作響,昨天晚上隨便吃了一碗泡麵,現在已經饑腸轆轆。
看看時間,已經9點多了,想起小心要過來,我匆匆忙忙起了床,簡單地收拾了一下房間。
小區門口的不遠處,有一家小餐館,老板是一對老年夫妻,專門賣麵條、包子和稀飯。附近有一個建築工地正在施工,所以生意到還算興隆。我每次送小心去車站,或去市場的時候,就要經過餐館門口,所以有點印象。
來到小飯店的時候,老板正在清理地上的垃圾,他的老伴在清洗碗筷。
現在已經到了上班的時間,這裏除了我之外,沒有其他吃飯的人。
見有客人上門,老板忙將紙團掃到牆角一堆,熱情的招呼:“你坐,想吃點什麼?”
“稀飯,一籠包子。”我回答。
很快,熱氣騰騰的食物就放在了我的麵前。我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味道還真不錯。
“你是才搬來的吧?”老板掃完地,坐在我身邊,主動搭訕——似乎所有的老人都有共同的特點——話多、好奇心重。
“是啊。”我喝完最後一點粥回答。
“嗬嗬。”老人為自己的正確判斷有點得意,繼續說,“我在這裏住了好幾十年,附近的每個人差不多都認識。在這裏吃飯的,也全是些熟客——你還是第一次來吧?”
我點頭承認。
望著老人,滿是皺紋的黝黑臉龐,微微凹陷眼睛,頭發花白,給人一種飽經滄桑的感覺。
“你就住在這附近,是嗎?我有時見你提著東西從門前過去。”
“我就住在前麵那個小區。”我說。
“是快要拆遷的那個?”
“恩。”
“那裏好象都搬得差不多了,以前來照顧生意的可全是那裏的住戶呢,現在,唉——生意差多了。”老板說著歎了一口氣。
“門衛室,還是老於嗎?”他突然變了個話題。
“是啊。”我隨口答到。
“他這個人,可有點奇怪......”
“老頭子,你又在胡說什麼?”老板的話還沒有說完,他老伴就打斷了,對我說:“他這個人話多,你別介意。”
“沒什麼。”我笑笑——我也知道老於有點陰陽怪氣的。
“我說的是真的,”老板說,“我可從來不會胡說八道!”
“是、是、是。”他老伴似乎對他也無可奈何。
“你搬來多久了?”
“才來,就三四天。”
“哦,那你在小區裏有沒有遇到過什麼奇怪的事?或者聽到奇怪的聲音?”
“沒有。”我心頭一驚,不動聲色的否認。看來這個老板的好奇心真的很重,我連忙付了錢,走出店麵。
快十點多了,小心還沒有過來。我給她打了個電話,語音提示說:你所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過了一會兒,我再一次撥打,居然關機了。
究竟怎麼回事呢?我有點擔心。給她公司打了個電話,回答說她請了兩天假,沒去公司,又打電話到她住的集體宿舍,也無人接聽。
吃過了午飯,小心依舊沒有過來。我反反複複地撥打她的電話,卻依然一直關機。我變得坐立不安,打電話問遍了所有的朋友,都毫無結果。我發瘋似的在小心可能去的地方亂轉,希望她能突然出現在我的麵前。
“嘀......”
我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一看是個陌生的座機號碼,我急忙接聽。
是小心打來的!我長長的籲了口氣,放下了快要蹦出嗓子的心。
“你在哪裏?”我問。
“我到了你住的樓下,你快回來啊。”
簡短的說了一句,小心就掛斷了電話。
我急匆匆地趕回住出。
“老於,你看見我女朋友上去了嗎?”我問坐在椅子上看報紙的老於。
“我沒注意到。”老於抬起頭,盯了我一眼。
我回到樓上,打開門,看見小心正悠然的坐在沙發上,反複把弄著那把小刀。
“你的手機怎麼打不通呢?”我問。
“可能沒有電了吧!”小心平靜地回答。
“你吃午飯了嗎?”
“吃了。”
“今天上午你在幹什麼呢?”
“沒幹什麼。”她語氣懶洋洋的,似乎不太願意多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