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沒有做出什麼傷害小心的事來。回到住處,小心蘇醒了過來——她對發生事情毫不知情。
小心的爺爺也鬆了口氣。
“趁天還沒黑,盡快搬走。”老人建議。
搬走?搬到什麼地方呢?
我猶豫了半天。想著,看來還是隻有搬回浩兵那裏暫住一段時間,也不知道小豬現在怎麼樣了?
我用小心的手機給浩兵打了好幾次電話,可是卻一直無人接聽。
不管那麼多了,隻把東西先搬出去再說。
老於站在門衛室,臉色陰沉。
我對他說出我打算離開這兒,讓他把這幾天的水電費清算一下的時候,他如釋重負的舒了口氣。
“搬走也好啊,反正這裏要不了多久也要拆了。”
我沒有給他解釋原因——可能彼此都心知肚明。
一切辦妥,我決定將鑰匙給房東退回去,至於剩下的房租,就隻有算了。
小心和爺爺在樓下看著物品。
第二次來到了房東住的地方,剛踏上四樓的樓梯就又聞到了那股令人作嘔的腐臭味。
我正準備敲門的時候,門卻一下子拉開了一條縫。
房東依舊是那身怪異的裝扮,冷冷地望著我,說:“有事嗎?”
“哦,……有一點……”我囁嚅著,路上想了很多個籍口,現在卻一時不知道如何開口。
“那進來說吧。”依舊是冷冷的腔調,不過他將房門拉得大了一些,令我詫異的是,這一次他居然主動讓我進去。
我微微一愣,倒猶豫了起來,對於這個房東,我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陰森?瘳人?還是令人厭惡?
或許都有,或許都沒有。
“進來吧!”
我舉步跨了進去。
“砰”的一聲。
房東將門鎖上了。
我皺了皺眉頭,房間裏那種腐臭的氣味更濃,簡直令人窒息。房東卻若無其事,似乎一點也沒有感覺到。
我在客廳的沙發前坐了下來,環視了一下四周,這也是兩室一廳的住房,一間臥室的門緊緊閉著,一間房門半開半掩,房間裏物品擺放整齊,但細細一看,很多東西上都鋪滿了一層薄薄的塵埃。
他在我對麵坐了下來。
房間裏沒有開燈,顯得陰暗,窗外已是暮色藹藹,停了一天的雨,現在又開始下了起來。
房東背對著窗戶,他的麵目看起來隱約不清,寬大的紅色唐裝下擺,輕輕的鋪在沙發上麵,像件道袍,下肢被前麵前的茶幾擋住。他坐在那裏,一動不動——感覺就像一尊泥塑的菩薩。
都沒有說話。
我暗暗酌字斟句,思考著怎樣給他解釋,他能接受。
“有什麼事?”半晌,他終於開口。
“我不租房子了。”我竟然脫口直接說了出來。
“哦……為什麼呢?”他語氣平靜。
“不為什麼,這裏上班不太方便。”我撒了個謊。
房東沉默不語。
“這是鑰匙……”我掏出那套房門的鑰匙遞了過去。
他沒有伸手接的意思,我隨手放在了茶幾上,繼續說:“我隻是把它退給你,其他的費用也就算了……”
因為沒有簽合同,隻是個口頭協議,我又毀約在先,所以也沒有打算退回剩下的房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