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明天就要離開這裏了,一切都隻是會變成回憶,還是早點睡吧,我打了個嗬欠,伸了伸懶腰,口裏嚷到:“哎,睡覺了。”
“我也睡了。”何老頭也站起了身。
我鎖好門,點燃蚊香,躺在床上,想起何老頭剛才講的故事,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會不會是他做的夢呢?
雖然這樣懷疑著,但我還是起床將窗戶鎖上了。
房間內變的有點憋悶。
整個夜晚我一直處於半睡半醒,一閉上眼睛就開始做夢,一會兒夢見是在cd和小心一起住在殷森的那套房子裏,小心突然變成了殷戈舞,一會兒又夢見在白衣鎮,我行走在如晝的月色下,身旁的人群摩肩接踵,一個個麵目呆滯,我也混跡於其中,隨著他們漫無目的的一直走下去,怎麼都不能停下來……
我累得汗流浹背,潛意識中也知道是自己做的夢,但卻睜不開雙眼,無法醒來。
“咚”,玻璃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我終於吃力的睜開了眼,接著,“咚”的響聲又傳了過來。
難道還是在夢境中?
我抬頭掃視了一下房內,昨天晚上點的蚊香還剩下小半節,紅紅的火頭上能看見一絲青煙縈繞,玻璃上抖動的餘音還微微傳來。
不是做夢!
我思緒一下子清晰了過來,難道何老頭講的故事又要發生在我身上?
“咚”聲音第三次響起。
這次我看清楚了,那真的是一隻手的影子!
“咚咚咚”那隻手從窗台下伸了上來,輕輕地扣擊在玻璃上。
月色下,那是一隻黑糊糊的,相當大的手掌。
幸好窗戶鎖上了!
我躺在床上,看著這種怪異恐怖的情景,心跳像一陣陣緊密的鼓聲,迅速而猛烈地敲動著。
“咚咚咚”那隻手連續不斷的敲擊著玻璃,並且聲音越來越大,院子裏的大黃狗“汪汪汪”地叫了起來。
敲擊聲並沒有停下來,反而越來越急,越來越響,似乎它的目的就是要將我驚醒。
“咚咚”聲和院子裏的狗叫聲一陣緊似一陣,聽在耳中,像雷聲一般,震得我耳膜做痛。
我終於壯起膽量下了床,一步一頓的朝窗戶靠了過去。
敲窗聲嘎然而止。
心跳聲卻越來越大。
終於靠近了窗戶,透過玻璃,明亮的月色下,大槐樹依舊像個遲遲垂暮的老人,矗立在那兒,槐樹下的大磨也悄無聲息的立在原地。
除此之外,窗外什麼都沒有。
是什麼東西在敲窗?
是前天晚上的那個產候鬼?
還是何老頭口中那隻怪異的手?
大黃狗也停止了吠叫,四周又恢複了寂靜。
我在窗前站了一會兒,見沒有什麼動靜,膽量又漸漸地恢複了起來,會不會是像前天晚上那隻貓一樣躲在窗台下呢?
我把臉貼在了玻璃上,視線朝下移動。
突然,那隻手又冒了出來,“咚”地一下彈在麵前的玻璃上,我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幾步,發出一聲驚呼。
那隻手又迅速地縮了回去,我站在那裏,覺得渾身的力氣都消失了,動也不能動一下,兩眼就直直盯著玻璃,腦中一片空白。
手又伸了上來。
這次,我看見那隻手的中指和食指還夾了一樣東西——是一張紙,借著月色,我看見紙上隱隱約約地寫著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