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下晚自習了……”小心像隻受驚的兔子一樣,一下子竄離了我的懷抱。
“下課了怕什麼?你本來就是我的未婚妻啊!”我訕笑著又靠了上去,想繼續回到剛才那種幸福的旅程。
“學生馬上回來了…….看見了多不好!”小心雙頰緋紅,一閃身躲開了,伸手理了理額前的幾縷青絲,然後拿著一個臉盆走了出去,走到門口,回過頭來對我道:“你就呆在這裏,我去給你接點熱水回來,你先洗洗臉。”
“我陪你一道吧!”我殷勤地道
“不用了,我很快就回來。”小心說著就消失在了門外。
此時,我才仔細環視了一下小心的房間。
這是一個十多平方米的單間,裏麵的布置異常簡陋,但被小心收拾得挺幹淨整潔。房間裏除了一張床和兩張桌子、幾把椅子外,幾乎就沒有其它物品,牆上貼了一些潔白的牆紙。
在靠近床頭的那張方桌上,整整齊齊地擺著一疊作業本和一些書籍,看來那就算是辦公的地方了。
另一張條形課桌上放著幾副碗筷和一個小電飯煲,想必就是餐桌——我剛才就在那兒吃的飯。在桌子下麵,有一個草綠色的卡通暖水瓶,可能是小心新買的。
稍稍令人賞心悅目的,恐怕就是門口擺放的那一盆茉莉花了,也不知道小心從那裏挖回來栽養在盆子裏,居然也枝繁葉茂,嬌嫩的綠葉間,點綴著白色的花瓣,散發出一陣陣沁人心脾的清香。
我來到門口,貪婪的嗅了幾口和著茉莉花香的夜風。
教室裏的學生已經陸陸續續的走了出來,行走在漆黑的操場上,雖然沒有誰大聲喧鬧,大多都埋頭匆忙前行,但嘈雜的腳步聲,多少使校園恢複了一些生機。
過了十多分鍾,小心才端著半盆熱水回來,“剛下課,接熱水的同學太多了。”她將水盆放在桌上,甩了甩手後問我:“帶毛巾了嗎?”
“帶了。”我從小背包中拿出了自己的洗漱用品,小心坐在桌旁批改起了作業。
“這學校怎麼感覺怪怪的?”我洗完臉,將毛巾涼在了一個衣架上,隨口問道。
“怪?”小心執筆的手一下子僵在了空中,停頓了好幾秒,才壓低聲音,一字一頓,緩緩問道:“你覺得這學校奇怪嗎?”
“恩!”我點頭承認,“這裏太靜了,這些學生,一點也不像小孩子,感覺一個個全都性格沉悶,古怪——哪像學生的天性?難道是應試教育壓力太大?……哎,他們可是祖國的花朵,你們可不能這樣殘害……”
“別胡說!他們開始不是這樣的……”
小心皺起了眉頭,打斷我的話,歎了口氣,道:“這些學生變成這樣,是因為……”說到這裏,她卻又倏然住口。
“因為什麼?”我好奇的追問。
“因為……..因為害怕……”她猶豫了一下才回答。
“害怕?”我不禁笑了起來,有什麼事能讓整個學校的人都變得惶恐不安呢?
再說害怕,難道有我的白衣之行更令人膽戰心驚嗎?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呢?”我問。
“別問了,好嗎?其實晚上,我也挺害怕的……想起這些事,可能又睡不著覺了……”小心轉過身去,繼續批改著作業,口中接著道:“今晚你先休息,明天我告訴你,然後你早點回cd——我不希望你呆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