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梁鑫忍不住互相對視了一下,都笑了起來,生活中一些相同的情節總是不停地上演,隻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有些人物已經變幻了角色,轉換了身份,但不變的是常駐心底的夢想和追求。就好像我們的青春一樣,它就像一首歌兒,不管你唱得好還是壞,哪怕是跑調了,都得硬著頭皮唱下去,並且要盡可能地大聲、高亢、嘹亮!
我和秦月兒第二年五一舉行了婚禮。雖然她的父母不大同意我們的婚事,但畢竟拗不過女兒,秦月兒說得對,婚姻大事還是她自己說了算。我們的婚禮辦得很風光,嶽父幾乎動用了他的全部資源,在香格裏拉大酒店擺了一個大型婚宴,豪華的車隊,一流的酒席,甚至有明星前來助演。更有意思的是,那肥豬男母子又來了,幾乎跟上次一樣,那肥婆拽著我丈母娘的胳膊就不放,兩個人似乎總有很多親熱話嘮個沒完。肥豬男也一時興起,又忍不住登台獻歌,這次唱的是《老婆最大》,唱歌之前還說什麼沒有競爭過我,祝福我娶了秦月兒為妻,還希望我們白頭到老、永結同心。我看著肥豬男在台上唱歌投入的樣子,第一次覺得原來他也沒那麼討厭。
小芸晚我一個月也嫁人了,我和秦月兒一起去參加了她的婚禮。雖然那婚宴隻是在鎮上一個露天的場地舉辦的,卻熱鬧異常,幾十桌酒席連成一片,上千人圍坐在一起,開懷暢飲,場麵煞是壯觀。那天小芸的臉上始終掛滿微笑,她成了全世界最幸福的新娘。
秦月兒用手私下裏碰了碰我,問我道:“小芸出嫁了,你心裏很不是滋味吧?”我當時正專心致誌看著台上新郎新娘玩咬蘋果的遊戲,笑著回頭答道:“沒有啊。小芸跟我說了,等婚假一結束,就繼續回我的店裏上班,她結不結婚對我來說都一個樣兒。”秦月兒聽了使勁兒掐了我一下:“你敢胡作非為,我就閹了你!”我就嘿嘿傻笑個沒完。
梁鑫最近也好事不斷,先是邱月懷了二胎,那數年沒見隆起的肚子,如今鼓脹得像個大皮球。我逗梁鑫:“你可要確定好,別保不準肚子裏的孩子不是你的。”梁鑫說:“我管那鳥事兒,誰的都行,免費給我送來一個兒子,不要白不要。”我忍不住歎服:“你這心態真他媽的好,真是一個天生王八命。”梁鑫就哈哈豪爽地大笑。
梁鑫的第二件好事就是,他投資的廠子居然被一家上市公司看中,出資1個多億想要買下,梁鑫總計投資也不過七八千萬,他當然願意賣。這錢賺得實在是太容易了,我看著都眼熱。梁鑫說:“你還別眼熱,如今啊地皮值錢,我這廠子要是再囤下去,若幹年後就不是這些錢了,兩三個億也說不準。”我說:“這做人的差距實在是大,有錢的是越有錢,沒錢的是越沒錢,我們這些窮人跟你實在沒法比,你胡亂這麼一折騰,就成了億萬富翁。”梁鑫擺出一副得意的樣子:“沒辦法,這就是命。人啊,得信命!”
任小惠的日子並不好,賈忠義跳樓自殺後,她的負麵消息接踵而至。而且劉副區長因為腐敗案件被紀委調查,導致他和任小惠的地下情曝光,這一對奸夫淫婦成了眾矢之的。據內部消息說,劉副區長的落馬跟賈忠義有直接關係,是他拿到了關鍵證據之後,在自殺之前實名向上級紀委機關舉報的。至於究竟是誰舉報的,我認為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世界總體上來說是公平的,那就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那天,梁鑫又請我去川王府吃火鍋,菜剛點完,忽然身邊經過一個女人,長得是異常肥胖,一不小心將我的一雙筷子撞到了地上。那女人連說對不起,彎曲著肥胖的身體,很費勁兒地哈腰幫我撿了起來。
等那女人過去之後,我和梁鑫都覺得麵熟,似乎在哪裏見過,我們就使勁兒想啊,想了半天,幾乎異口同聲地說:“鞏麗麗!”
是的,她就是曾經和我相親的那個女博士鞏麗麗,依舊是那身樸素的裝扮,戴了一副黑框眼鏡,除了摸樣有些老了之外,其他並沒有什麼改變。鞏麗麗也在這家酒店吃飯,我和梁鑫忍不住抬頭朝她望去,原來除了她之外,還有一個男人和一個不大的孩童跟她在一起。鞏麗麗將那孩子抱起,我清楚地聽到那孩子叫了一聲:“媽媽!”
我和梁鑫忍不住互相對視了一下,都笑了起來,生活中一些相同的情節總是不停地上演,隻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有些人物已經變幻了角色,轉換了身份,但不變的是常駐心底的夢想和追求。就好像我們的青春一樣,它就像一首歌兒,不管你唱得好還是壞,哪怕是跑調了,都得硬著頭皮唱下去,並且要盡可能地大聲、高亢、嘹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