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林生得知邑世成除去了蝙蝠精,自是高興萬分。平靜下來後,又不無擔憂道:“道長,要是那條銀環蛇回來複仇,可如何是好?”
其實,這個也是邑世成最擔心的問題。蛇精不除,始終是他的一塊心病。他並不打算就此離去,對外稱自已有事要走。暗地裏,在周興家安頓了下來。
邑世成想了一會,安慰周林生道:“不是沒這個可能,但也別怕,我給你幾道符咒,你分別貼到門框窗戶上。諒它銀環精再有能耐,也進不了你屋子的。”
周林生聽邑世成這樣一說,這才放心了下來。在各道門窗上貼好符咒,一家人又歡歡喜喜搬回了新房子居住。
這天的下午,周林生的大兒子周本上山砍柴。因為突然下起了一場雨,雨住砍好一擔柴後,已是日薄西山了。他挑著柴擔往回走,走呀走呀,走到離家隻半裏地遠時,天穹完全黑了下來。
周本已二十好幾了,自然對這一帶的山路十分熟悉,閉著眼也能走回家的。他來到路邊一棵抱圍粗的樟樹旁,忽然發現有條狼在追趕一隻野兔,追到路中央,眼看狼要叼住野兔。周本忙放下柴擔,上前大聲唬退了狼,把嚇得驚呆了的野兔捉到懷裏,這才仍然挑著柴擔回到了家裏。
這一帶林深柴密,野獸多,野兔更多。不少時候,有野兔經常竄入周本家偷取食物,被他捉到過不少。但周本發現,這隻野兔大眼睛,圓耳朵,毛發十分的光滑,要比其它任何一隻野兔都要可愛。於是,他舍不得剮掉皮毛吃掉,也不告訴家人,偷偷把它放到自已房間的床底下,用繩子拴住它的一條腿,每天丟些豬吃的菜葉到床底,偷偷喂養了起來。
自從周本捉回野兔後,每至半夜,都會有一個妙齡少女爬到他的床上,與他相擁共枕。起初,周本有些害怕。上次家中出現的妖孽作怪,讓他們一家至今還是憂心忡忡。但這種想法隻是開始的那晚,後來的幾天晚上,他發現少女溫情脈脈,心想不可能是妖孽的變化。於是每晚天一黑就上了床,希望少女早早到來。每晚的半夜,少女如期而至,一陣風花雪月,讓周本如醉如癡。他畢竟是成年人了,沒有婚配,體內的荷爾蒙極需發泄,哪還想得了許多。少女叫他揭去窗戶上的符咒,他二話沒說,就將符咒揭下來丟到灶膛燒掉了。
五天後的一個早上,太陽老高了,周林生發現周本還沒起床,便來到他房裏。見周本仍然沉睡不醒,喝斥道:“還不起來去割草,太陽曬到屁股了。”一連喊了幾次,周興剛要爬起來,但似覺渾身象散了架,又跌倒躺下了。
周林生見狀有些急了,掀開被子用手一探他的額角,發現如一塊冰塊,涼得透心。臉色也臘黃得象張黃紙,忙問:“你是哪裏不舒服?”
周本有氣無力道:“沒一點勁,全身痛得厲害。”
周林生料定是兒子病了,馬上打發二兒子周實去村外叫郎中。
周實經過周興家門口時,恰好被周興看見。周興問他一大早這麼急去做什麼。周實說:“我哥周本病了,爹叫我去叫郎中。”
周興問:“昨天我還看到他,除比原來瘦了一圈,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病了呢?”
周實說不知道。
他們的話,讓屋內的邑世成聽到了。這些天來,邑世成雖然白天閉門不出,一到晚上,仍然到周家坳四處轉悠。前天晚上,他來到周林生家的屋外,發現周家大門口有些渾濁之氣,但自已又不好進門察看,便要周興第二天到周林生家打探實情。周興從周林生家回來後,說周林生家一切正常,他這才放了心。當他猛然聽到周本病重時,一種不祥之感湧上心頭。他叫周興把周實叫進門來,問明了周本的病況後,更覺蹊蹺,於是對周實說:“你先不要急著去請郎中,依貧道看來,周本的這個病,郎中是治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