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素神情微變,就在此時她清楚的感知到,種在戾天身上的印記與其失去了聯係,焦急中也是對天瓊怒目而視。
天瓊亦因眼前一幕驚詫不已,但聽聞彧辰質問,神色間卻有些無奈和慍怒,就連稱呼也變得生分起來,“以閣下實力,我不信你看不出那戰鼓擂並不是本身親至,隻是其煉製的替傀而已,不然何至於如此不堪。至於你那小老虎,我可沒興趣。”
說話間秋水湖突然再次波濤洶湧,一個青雁光陣在其中堪堪出現,馬上被如潮湖水淹沒,變得晦暗不明起來。原來是尺素無聲無息對天瓊出了手。
“就憑你也能偷襲於我,當我也似那戰鼓擂一般的草包嗎?”天瓊也不惱怒,隻是輕蔑的看了尺素一眼,轉頭對彧辰說道,“即如此,我便與你明言,信與不信由你。你要找的那人早已不在長亭書院,她要我傳話給你:雜火可救,先臻神境!你可明白此話何意?”
天瓊說完,將一個白色小物件隨手甩給彧辰,那物件一入手,彧辰便瞳孔一縮,不禁眉頭緊皺了起來,這是一個白色令牌,背麵空白,正麵書一“流”字,與流波大巫留在族中的信物如出一轍。令牌一出,便知天瓊是友非敵,那這戰鼓擂又是怎麼回事?
天瓊見其不搭話,也並不催促,隻是拿譏誚的眼神在二人身上逡巡一番,言道:“話已帶到,好自為之!”
天瓊說完,袖中右手微微掐訣,秋水湖亭一陣震蕩翻騰,繼而飛快縮小,最後化作拳頭大小的迷你小亭飛向天瓊。天瓊將其收入袖中,不再看二人一眼,青衣如水,翩然遠去。
天瓊行至極遠處,彧辰尺素二人又聽的一聲輕笑傳來:“你那小老虎定是被那戰川之主戰鼓擂擒了去,那人生平喜好盜墓,功法主修屍鬼,你們可想好了!”
彧辰二人之前已有預感,此刻得到確認更覺心驚,這人不知看上了戾天哪一點,隻怕是要拿戾天行那替傀之類的事情,如何能夠不急。
尺素手上法訣連變,將之前吸收了戰鼓擂替傀的大樹盡數煉解,最終化為其掌中一個拇指大黑色光球,光球向著西南方向跳動不已,似乎想要衝破尺素的禁錮。尺素向彧辰點點頭,二人向那光球所指方向急馳而去。
遁光之中,彧辰想起之前流波大巫的傳話,不禁有些神思不屬,坐在獨角獸之上的尺素也好像陷入遊思。
神州樂土之上,人、妖、靈各族皆公認修道的侍、將、王、皇、神五個境界,侍級煉氣,將級煉精,王級煉神,皇級煉虛,神境歸一。
妖族又與人、靈二族不同,侍級之後先要化形,才可更近一步,無法化形的妖獸,便意味著僅能止步於化形境,修為一般不會再有寸進。
流波大巫言明要化解戾天雜火危機,便是要求彧辰先要能達到神境。但這神境在這神州據說已有萬年未曾出現過,人們甚至懷疑神境在神州樂土是不可達成的境界。但彧辰作為妖域皇族,卻知神境在萬年間是出現過的,而且那人達到神境的方式,與其雙修道侶有莫大關係。簡言之,就是如今彧辰與青塵這種極其適合做雙修道侶的契合體質。
所以流波大巫問他,你可明白此話何意。彧辰豈非不明白,隻是不願麵對這樣的抉擇。
二人相伴而行,向那戰鼓擂所在之處而去,一路始終無話。隻是在之前兩人站立的草叢裏,一顆並不起眼的草種子動了一下,接著傳出交談的聲音來。
“神王讓我二人跟著那廢脈妖獸,這可怎麼辦?”
“無他,把詳情傳訊回去,聽候指令吧。”
“也隻好這樣了。”
聲音消失,種子在風中滾了幾滾,慢慢也消失在草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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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戾天雖被戰鼓擂設計擒捕,但因小息也進入那漩渦之中,且彧辰尺素兩個王級高手對那漩渦進行了攻擊,戰鼓擂同樣隻是王級強者,其功力支撐的傳送本就單薄有限,遇到這些變數,傳送空間幾乎在戾天和小息進入之後不久便已接近崩潰,甬道之上黑色空間裂縫密布,這對幾乎毫無自保之力的戾天和小息來說,近乎必死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