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吾名慕輿(1 / 2)

牢裏時間很是無聊,除他二人,依然沒有再進來新的犯人,原來被提走的犯人也沒有再回來。

他二人還是未曾開口交談過一句話,袁真本就有些木訥,不善言辭,那犯人也好像從來沒有要與袁真搭訕的意思。兩人在牢裏除了吃飯睡覺,就是呆坐著各想各的心事,氣氛倒也並不尷尬。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轉眼已有月餘。袁真每日在牢裏,不管白天黑夜都在想著那些問題。

“娘為什麼不來看我?又為什麼要離開清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想了千萬次卻是毫無頭緒。至於她娘在信中提到的那極為緊要的物事,他卻很少去想。

有件事袁真一直覺得很奇怪,這件事他剛來不久就發生過。某天半夜的時候,他覺得有人長時間的盯著他看,初時以為是在做夢,卻又感覺是真實的事,後來幾乎每天晚上都有那種感覺。有幾次他故意裝作熟睡的樣子,觀察著那犯人,卻一直到天亮,也是毫無動靜。後來也就不再在意了。

又過了十天左右,事情忽然起了變化。

一天的夜裏,袁真從睡夢中驚醒,猛的發現自己的麵前坐著一個人,正一動不動的盯著自己。他嚇得出了一身冷汗,頓時睡意全無。

對麵正是那犯人,他對著袁真,看他醒過來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終於還是開口道:“小兄弟是叫袁真吧?”

袁真剛剛醒來,加之又嚇了一跳,腦袋還有些迷迷糊糊。聽到他這麼一問,腦袋卻猛地轉過彎來。自己大名叫袁真也是不久前剛剛才從母親信中得知,這犯人卻又如何知道?隨手便去摸那封信,卻是好端端的揣在懷裏。

“你偷看過我的信?”

那犯人臉上忽然莊重起來,道:“袁兄弟,我正是要與你解釋這件事。這件事關乎我的生死,我不得不如此。而且現在看來,於袁兄弟身上也有些牽扯。希望你能聽我慢慢從頭講起。”

說完,停了一停,聽了聽外麵的動靜,夜已深,了無聲息。

接著道:“我複姓慕輿,單名一個恨字,乃是這大魏朝廷通緝的要犯。近年來我隱姓埋名,到也平安無事。今年年初的時候,因為路見不平,管了人家一件閑事,錯手打傷了人,被縣裏的衙役給拿了。本來憑我的本事,傾這清水縣全縣之力也拿不住我。一來我確實打傷了人,二來也不想露了本來麵目,故而我認罪服法被判了一年,關在這大牢裏。”

說完,歇了一歇,接著道:“前些時候,我發現這牢裏有些苗頭不對,便估計是不是露了行蹤,有對頭認出了我。隔了一兩日,這丙號牢裏的犯人全被提走,單單剩我一個,我更加懷疑了。正好這時,小兄弟你被關了進來,我便疑心是他們故意安排的,要在牢中使手段暗暗加害於我。於是我便暗中提防,日夜小心,細細的查看你。”

袁真聽到這裏,忍不住插話道:“我每日半夜裏都覺得有人在盯著我看,原來是真的。我也留意過幾次,可從來都沒發現。”

那慕輿恨道:“那便是我的手段了,你是怎樣也發現不了的。”

又接著上麵的話,道:“我一直也沒發現你有什麼破綻,隻是覺得你隱藏的這麼深,一定有大陰謀。那天你接了一封信,便像發了瘋一般。我卻認為你所表現出來的一切都是在做戲,更加疑心信裏有不利於我的內容。於是等你睡著的時候,我便悄悄的取出那封信來瞧了瞧。瞧過之後,越加不安。信中其他內容倒也不奇,隻是提到在你家中深藏著一件事物,我覺得會與我有莫大幹係。”

頓了一頓,又道:“我左思右想,一直猶豫不決。我既怕這件東西會對我不利,想去看個究竟;又怕這件事本身就是個陷阱,安排好了等我自己跳進去。後來還是忍耐不住,決心去瞧上一瞧。”

袁真又忍不住問道:“可是你身在這大牢裏,就算想去瞧,又怎麼能夠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