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老大看眾人的目光都看向他,便接著道:“首領有所不知,在下姓嚴,兄弟四人,也在江湖上做些好漢的勾當。江湖上的兄弟們看到起,俱稱我兄弟為嚴氏四雄。”又看向袁李二人,“這人乃是我們的夥計,那個小兄弟卻是真不相幹的客人。前些時日陵川郡出了件大案子,首領既是江湖中人,想必也有所耳聞。”
“陵川郡,是那汪府的案子嗎?”
“正是此案。這案子就是我兄弟四人做下的,因逃避朝廷的追捕,去了南齊避避風頭。現下道上的好朋友找我有要事商議,便叫了這個夥計去南齊尋到了我。我聽他說現下朝廷因為其他事正鬧的不可開交,這件案子的風聲也沒那麼緊了,便跟他們從南齊回轉。誰承想卻在淮水之上遇到了賊人,要謀財害命,兄弟幾個便一時性起,將他們殺了個幹淨。哪裏知道那些人竟都是首領的兄弟,而且其中還有這麼些關節內情。”
“為何這些話適才不說?”
“首領你想想,我們做下偌大的案子,起初又怕首領與朝廷有些什麼牽連,哪敢輕易表露身份。後來聽首領說了與朝廷是死對頭,加之又是生死相關之時,這才將實情透露出來。在下也還有些身家,那死去的兄弟們在下願拿出銀兩厚恤一番,當做賠罪。還望首領念在都是江湖中人,放我們幾人一馬。”
聽了這一番言語,那大首領有些將信將疑。嚴氏四雄在江湖上劫富濟貧,聲名頗響,倒也有些耳聞。一時間,他有些舉棋不定。
那白衣書生一邊在聽嚴老大的說話,一邊不停的想著什麼。這時見他說完,便也踱到前麵,開口問道:“嚴氏四雄,江湖上名聲響亮,我們兄弟日常談起都很是敬佩,恨不能見上一麵。隻是我們誰也沒曾見過,隻聽你這一麵之詞,倉促之間難以叫人相信。這樣吧,你把陵川郡那案子的詳情說出來聽聽,也好叫我們知道不是你在胡編亂造。”
嚴老大道:“曬了這半天,口渴的厲害,首領能否先給口水喝,我再將那案子的詳情告於你們知道。”
白衣書生便吩咐手下端來一碗涼水,喂他喝了。又給袁真他們五人也喂了碗水。
嚴老大喝過水,把陵川郡那案子的經過又詳細的說了一遍。說的內容與在船上對李大人說的差不多,隻是更加的詳細,其中的很多細節都說的清清楚楚。說的過程中,又趁著其他人不注意,向李大人偷偷看上好幾眼。
聽完之後,白衣書生把大首領叫到一旁,又耳語了幾句,便向那院中的屋內行去。大首領回轉身,語氣已有所緩和,對嚴老大道:“你說的聽起來倒有幾分可信。但這件事關係重大,我們一時也委決不下。隻好先將幾位暫留在寨中,待查明真相,果如你所說,那時我們再做商議。”
…………
袁真被關在一間小屋,屋內家具倒是一應俱全。一日三餐都有人按時送來,菜肴也還不差。隻是小屋的門窗被緊閉,門口還有兩個人晝夜看守,不許袁真走出一步。袁真也沒見到其他五人,想是和他一樣,都被單獨關押了。
有一件事,袁真一直沒想明白。那李大人明明是來抓嚴氏兄弟的,在船上眼看就要動起手來。可到了這裏,那嚴老大不僅沒有暴露他的身份,反而替他說謊,隱瞞了下來。不知是何道理?
除了不能出門,那些賊人都也沒有為難他,也沒有再來訊問他什麼。如是過了五六天,袁真發現那長關著的屋門竟偶爾會沒上鎖,門口的守衛也沒那麼嚴了,時常看不到人。袁真開始不敢出門,怕賊人有什麼陰謀,後來畢竟好奇,趁著沒人的時候就從屋中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