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是誰?容你指責嗎?”宇文傛威嚴喝住,卻不指責,皇後的麵子必須給,何況,誰知道他那麼喜歡這個嬌滴滴的表妹呢,向我伸手道,“你先起來回話吧!”
不等我借坡下驢呢,皇後就打回了宇文傛的手,“她好容易規規矩矩的跪著,你別辜負了鍾靈的心意!”
好吧,跪著,我好好跪著,心裏虐你千千遍,臉上依舊笑開顏,皇後扭著蟒蛇般的水蛇腰挪走了,宇文傛臨走的時候重重歎口氣,“好好跪著,等回來再教訓你!”
宇文烴也是這個皇後不待見的人,隻是他的娘徐淑妃實在得寵,她不敢指責罷了,宇文傛也最忌憚這個兄弟,所以一樣的不給好臉色,也不願多起衝突。
看他們走遠了,宇文烴一挑衣袍起來,也瀟灑的去了,那幾個小太監急急忙忙的回了宮裏,關了宮門,獨留下我一個人跪著,恭恭敬敬的跪著。
“太子妃原不該這麼鬧的,賈美人叫世子告訴你九皇子病了,就是為了拿住你,你也實在衝動!”彼岸姑姑這時候才想清楚原委,有什麼用?已經被罰在這裏了,總之就是怪我,怪我要擔心一個都不惜的見我的小泰子。
“跪著就跪著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我故意喊的很大聲,我就不信他聽不見,“是我鍾靈瞎了眼,宇文泰,我要和你,絕交!”
“宇文泰,友盡!”
“宇文泰,絕交!”
“宇文泰,我和你一刀兩斷!”
我自己一字一句喊的過癮了,才看見甬道盡頭的宇文傛,他的臉上沒有笑意,對我的口氣也從來沒有這樣的冷冰冰,“起來,回宮!”
“哦!”我看著他的冷臉就發了慌,乖乖的起身跟著,他揮手叫其他人從別處回宮,這路上隻有我們兩個人,相距不過五步,我走在他的影子裏,都可以聞到他身上的淡淡龍涎香,每次我犯錯,都是他來帶我回家,每次也都是這樣跟著他,我好喜歡踩他的影子,每一步,都要準確的跟著,不大不小,不長不短,就是這永恒的距離。
可是今天,他突然停下腳步,“鍾靈,我們圓房吧!”
我一個踉蹌撞在他的背上,“什麼?圓房?”
我的小心髒可是撲通撲通嘎嘣嘎嘣的跳著,腦袋已經發蒙,腿腳也不聽使喚,可是接下來的那段路,他沒有肯定,也沒有否決,一言不發,熟悉的味道,熟悉步伐,我卻亂套了。
宇文傛是在逗我麼?圓房?你要和我圓房?你確定要這樣對你一手養大的小嬌妻?好想要個人給我分析一下局勢,可是這麼羞人的事情,我怎麼說的出口!
好在東宮就在眼下,我終於能離開他冷靜一下,好好想想清楚了,沒等到宮門前,我就想偷偷溜走,三十六計走為上計,什麼圓房成婚的先歇著去吧!
“怎麼?還想著走?”我的小碎步才剛剛邁出,腳尖還不等落地,他就回頭盯著我了,“就這麼想躲開我?”
我腳尖乖乖的退回來,大氣不出,屏住呼吸免得小心髒從喉嚨裏蹦出來,這樣的忐忑心情十幾年裏從來沒有過,手指摳在羅裙上,都幾乎要揉壞了。
“鍾靈,你不願意?”
他離我這樣近,呼出的溫和氣流打在我的額發上,撥動的,是我的心弦。我點點頭,可是馬上,又搖搖頭,我知道圓房是怎麼一回事,一天天在東宮,也看夠了那些女人的嬌憨模樣,可是我從來不曾想,我和宇文傛,會有這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