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日來,所為何事。”
黎丹正色一凜“告稟老母,近日奔馬寨掌屬之地,出現兩起屠村事件。”
連續屠村?我大驚“在南疆恐怕最殘暴的匪幫,也不至於幹出此等惡行吧。”
聖母倒是毫無波瀾的問“何人敢如此猖獗?不擇手段將他找來便是。”
“以村民的死狀,留下的線索判斷,是一群修煉了倍血功的契丹人。”黎丹將一條血跡風幹的蹀躞帶,遞入帳中。
“遼朝的亡國奴擺明是在欺我族小。”知曉是外族人殃及苗族百姓後,聖母掌心升騰一股毒煙,猛一握便將蹀躞帶上玉製品捏得粉碎“膽敢如此肆意妄為,抓住他們血債血償,決不輕饒。”
“不僅如此,小可猜想,族中還有他們的內應。若是權勢之人在勾結外黨,那此事必然複雜,可能,會引發內戰。”後一句話黎丹幾乎沒說出聲,想必是此等大事,她也不敢肯定。
“不論何人,以我之名,帶來祭蟲無需多慮,如若抵抗者,株連九族絕不姑息!”聽聖母的口氣,就好像你隻要身處南疆,不管官再大、人再橫,隻要敵不過她毒織術,那都是可以祭蟲的糧食。
“是何人...小可無從而知,隻知道契丹人手中,有我伴身蛾的應聲蠱,我一旦接近應聲蠱一裏的範圍內,歹人便會聞風而逃。”黎丹恨得咬牙切齒,敵人掌握長天青蛾的應聲蠱,就等於握住了她最大的把柄,密使二字如同虛設。
所謂音對蠱,是一種永不會作繭自縛,更不會破繭成蝶的長命幼蟲,會對破繭後的同類產生強烈的共鳴,有助苗人在各個節氣清蟲和躲蝗災。
若不是有苗族內應在暗中幫契丹人做蠱,契丹人又怎麼會可能知道,躲避南疆繡衣密使的最好方法。
“如果你願意,我用黥脂,便可徹底抹去你的蟲印。”聖母支招道。
隻有出生半年以內的嬰兒,才有資格烙下蟲印,黎丹一旦抹去,此生都會與長天蛾無緣“這些長天青蛾是小可的親人,小可隻能另行他法。”
她說青蛾是她的親人,倒是讓我有幾分心疼。
“那你的打算可想好了嗎。”聖母的手段一向強勢,抽屜中取出黥脂匣子,就等她的答案,是否能讓人滿意。
黎丹身形顫了顫,趕緊指著我“老母,這月二十,是奔馬寨的狩節,能將忘川借給我彈琴嗎?”
我沒甩她好臉。冷笑道“借,嗬嗬耘姬你說話還真夠客氣的,你想讓我幫忙,怎麼不把你先借給我?”這鬼美人還真是陰險,知道請我不動,便直接讓老母任命。
“小鬼你有所不知,這些年來南疆繡衣密使隻她一人,既要平內又要攘外,倒是挺為難了她,今後小鬼你就替她司職攘外,為我分憂,如何?”聖母顧及情分說。
“我專門攘外?那不就是要我單槍匹馬的去以身涉險惡,老母大人你太抬舉小子了,小子那有那麼厲害的武功?”讓我一個十四歲的少年幫整個南疆抵禦入侵者,別的不說,我還是個中原人,這樣做隻會被兩麵夾擊。
“老母就他這蹩腳鴨的功夫,還是和您下棋的好。”黎丹目光嫌棄的打量著我。
這句話我沒反駁,就是小聲嘀咕了一句“等我有你這麼老,我也叫你蹩腳鴨。”
黎丹正要凶氣掐我脖子,聖母打斷說“既然我讓他攘外,就說明他腿腳比你好,更善於通風報信。”
“他的輕功難不成還能比我的馬跑得更快。”黎丹是知道我的一葉梯非比尋常,可就是不知根底。
“我沒看錯的話,天芻門的一葉梯,是一門頂尖的足少陽氣樁功,這門功夫,根本上是脫形於少林密宗的一葦渡江功,習得精進者,日行兩三百裏也不在話下。
後曆經少林寺五代人厘正此功,又創出一套一線梯山功,曾在很長一段時間裏,是中原江湖中的一枝獨秀。可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如今看來當年的一枝獨秀早已凋謝,天芻門的一葉梯才是精進這兩者的獨步神功,女兒清楚了嗎?這小鬼的師父大有來曆,以後不論你我都得好生提防著點。”聖母閱曆驚人,眼光如炬的說。
我就難怪聖母上山的時候,怎麼會對居高臨下的師父一點脾氣都沒有,原來師父的武功和少林有關,而聖母也早前說過,她最為忌憚的就是中原高僧。
我有些竊笑的想,師父的一葉梯,承影劍法再加上透壁寒劍,或許還真能成為聖母的大對頭。
“老母他輕功當真有這麼厲害,我想和他比比。”黎丹神采奕奕的獅眼,充斥著想征服我的雌威。
“既然你不信他這個邪,那你就去試試吧。”似乎聖母也很想試試我一葉梯到底有多輕靈,便領我二人來到含元洞的旋梯下“你們就比比誰能到洞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