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慢慢地從東方透出來,溫暖的光線驅散了寒意。地上的寒霜慢慢融化,露出了下麵的枯草。
嗚嗚!低沉綿長的號角聲傳遍了整個王氏私軍的大營,反觀鎮海軍的營盤卻是安靜無比,隻有一群輔兵在收斂屍體。
火焰當中,無論敵我的屍體全部化為一股青煙,整個空氣當中彌漫著一股臭氣。
“你究竟是怎麼想的,你應該比我還急才對。”王翦冷冷地注視著這一切,心中雖急切求戰,可是卻不能表露出來,低聲讓偏將準備好挑戰書送到對方營中。
“將軍,已經是第三封了。前頭已經死了兩名傳令官,現在隻怕不會有人願意去了。”偏將苦笑道。
王翦吐出一口濁氣,沉聲說道:“堂堂的大秦上將軍,明明擁有絕對優勢,偏偏要耍詭計,真是可悲!”話音如雷霆滾滾響徹天地,無數遍回聲一直傳到王洛耳中。
營帳中的王洛眉頭一挑,微微一笑,對著牛大力說道:“既然他們找死就成全他們,剛好用來做實驗,讓墨家將改造的妖丹放置在弩炮中。”
牛大力接過命令,轉身就走。
另一邊,數百名王翦軍中的粗魯漢子緊跟著在鎮海軍營前破口大罵,種種下流肮髒的話絡繹不絕,上罵天,下罵地。
就這樣持續了半個時辰,鎮海軍突然動了。
沉重的戰鼓聲開始緩緩捶打,每一下都好像都敲在人的心頭上,寂靜的營盤好像一隻被驚醒的怪獸,突然蘇醒過來。
悠長的牛角號接連不斷的響起,大鼓與小鼓連成一片。
一股慘烈到極點的鐵血征伐之氣撲麵而來,王氏私軍人人色變,前一日夜襲,留守在營地內的許多人都沒有正麵與鎮海軍交戰,逃回來的士卒也大多被隔離封口,隻是聽王翦說什麼是什麼。
如今,鎮海軍士卒魚貫而出,排列成一個個方陣,最後彙成一個,在他們眼中那軍陣方方正正,如同城牆一樣。
鎮海軍陣中戰旗在風中獵獵作響,在無窮無盡的士卒當中化作旗幟的海洋,在鎮海軍中軍赫然豎立著黑色如墨色的大旗,在風中狂舞如同惡龍一般。
鎮海軍前軍重甲步兵,左右兩翼是騎兵護衛。在陽光訛照耀下,鋒銳的兵器閃爍著明晃晃地光芒。
轟!鎮海軍前行,隻踏出一步,軍陣上空就騰起一團軍氣,形如插翅猛虎,仰天長嘯。
赤虎隻是稍微將注意力放在白蛟蛇身上,王翦軍的軍氣立刻就開始渙散。
隻有真正麵對過鎮海軍軍陣的人,才能體會到那令人絕望的窒息感。所有王翦軍中的士卒都升起了強烈的畏懼感,最前排的士卒已經開始不自覺地向後撤。
士氣既軍氣,士卒們的普遍意識直接關係到戰場氣運。
在場之人隻有王翦沒有驚訝,他早前在丹陽郡時候就見過王洛麾下的鎮海軍是何等威風,如今一見,人數雖然多了,但是精氣神更勝往昔。
要看一支軍隊是否精銳,主要是觀其軍陣是否嚴禁,軍氣是否充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