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蝶兒似乎對琉菲上了心,雖然姐姐說她已經有了未婚妻,張蝶兒並未因此退縮,未婚妻又不是妻子,隻要沒有成親,就可以訂婚,在家裏說一不二的張蝶兒,固執的認為,看上琉菲,是他的福氣,萬沒有拒絕的道理。
因此,第二天一早,張蝶兒帶著丫鬟住到了姐姐家,她要用行動來追求自己的幸福。
琉菲起床後打開房門,卻發現客廳裏坐的原來不是師父。
“曹公子,早安。”張蝶兒精心打扮的容顏浮著甜甜的笑意,俏生生站在她的房門口,像是已經等了很久。
琉菲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脫口問道:“你怎麼在這兒?”
“我來等曹公子一起去逛街。”
“逛街?”倏然清醒的琉菲有些頭大,眼前的小女孩真是一個難纏的人物,真搞不懂師父為何非要來南疆,天下之大,哪裏不能去玩。
青音也開門出來,張蝶兒聽到聲音,轉身笑著打招呼,“青音師父,早安,我想和曹公子去逛街,可以嗎?”
曹非努力向青音眨著眼睛,青音似乎並沒有看到她的暗示,點點頭,淡淡道:“好,你們去吧。”
曹非狠狠瞪了一眼青音,跟著張碟兒出了門。
丫鬟跟著走了幾步,張蝶兒一揮手,“香如,你回去吧,幫我整理整理帶來的衣服。”
香如立即明白了張蝶兒的意思,也就沒再跟上。
張蝶兒主動伸手要拉琉菲,琉菲不著痕跡的閃到一旁,彎腰請張蝶兒帶路。
看著二人漸漸走遠,青音眸子裏的冰冷逐漸被無盡的憂鬱代替,一聲歎息,從心底裏無可抑製的發出來,雖然很輕很輕,卻讓人有種撕心裂肺的痛。
昨天晚上,和爨鹿閑聊,知道他們雖然已經成親五六載,膝下卻無一個孩子,看過很多大夫,無一人診的出原因。
聽聞青音便是大夫,爨鹿喜出望外,當下就請他為夫妻二人診治。
青音為爨鹿伸手搭脈,不禁皺起眉頭,爨鹿曾經邪濕侵身,加上中過毒,所以,他現在的身體很難讓妻子受孕。
除了吃藥,他還需要施針治療一個月。
青音現在一天都不想耽擱,隻是沒有辦法,南疆地域遼闊,憑他一己之力,根本不可能找到,所以,為了人麵蜂,他也要治愈爨鹿。
南疆有很多珍奇的藥材,像“活血聖藥”血竭就是其中的一種。血竭又稱“麒麟竭”,主要醫治跌打、損傷、血瘀疼痛、風濕麻木、婦科雜症等疾病。
青音現在除了自身所學,還把張神醫得一身絕學,學了十之七八,隻是缺乏經驗而已。
青音盡量開一些南疆獨有的藥材,為的是一點點引出人麵蜂的具體下落。
他不擔心琉菲和張蝶兒,一是他們不會在這裏停留太久,再者琉菲是個女子,隻要治好了爨鹿,就算張蝶兒知道了真相,也會給他們三分薄麵,更何況琉菲的易容術,也不是那麼容易被識破的。
琉菲不知道師父心裏所想,一路不斷的發出怨念,那張臉,讓看到他的人先冷了三分。
張蝶兒在石城霸道慣了,在石城,誰看到她不是一副卑躬屈膝的樣子,唯獨琉菲,不卑不亢,不冷不熱,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
張蝶兒偏偏吃著一套,看到琉菲冷著的一張臉,就像是三伏天吃冰一樣爽到了心裏。
她上街從來不帶銀子的,遇到什麼新鮮東西,或者下館子吃飯,隻說一句,“到張節度使家去取。”
石城不大,所以沒有人不認識張蝶兒。
兩個人走到街上,張蝶兒揮一揮手,道:“曹公子,你想吃什麼?我請你。”
曹非淡淡道:“曹某是男人,怎麼可能讓蝶兒姑娘請客,我剛來石城,也不知石城都有什麼好吃的,蝶兒姑娘帶我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張蝶兒心頭甜蜜,這才是男人,懂得憐香惜玉,視錢財如糞土的男人。
兩個人吃飽喝足,張蝶兒搶著要付帳,伸手掏銀子,才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帶銀子。
掌櫃的自然是認識她的,擺手表示不收銀子,琉菲從錢袋裏取出一錠散碎銀子扔在桌上,“付賬。”
琉菲身上,自有一種令人俯首的氣勢,冰冷而又深邃的藍寶石眼眸,讓掌櫃的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看看張蝶兒,抹汗道:“小姐,您還是讓這位公子把銀子收回去吧。”
張蝶兒卻無限歡喜的說道:“讓你收你就收,哪有這麼多廢話!”
掌櫃還是第一次看到橫行石城的張蝶兒露出這樣霸道的溫柔,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