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祭父(1 / 2)

付春生舉起銅錘,當的一聲,磕開彎刀。

琉菲買的彎刀,雖然是加長的,依然不適合於馬上作戰,若是近身搏鬥,單憑這一下,付春生即便不死,也會丟了大半條命。

現實情況是,付春生有著豐富的臨場經驗,馬術精湛,琉菲若想贏他,不是那麼容易。

好在這段時間琉菲一直在馬上顛簸,馬術有了長足的進步,加上他她騎的這匹馬,是父親的愛駒,頗有靈性,今日看到付春生,正應了那句話,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閃電白龍駒,果然名不虛傳,閃轉騰挪,與琉菲配合得頗為默契。

兩軍戰士各為自己的將軍擂鼓助威,這是宣城高掛免戰牌以來,第一次與敵軍迎戰,至關重要,城樓上,占滿了大小將官,人人握緊拳頭,看著二人你來我往,廝殺不停。

琉菲逐漸掌握了馬上作戰的要訣,一把彎刀,使得水潑不進,亮閃閃寒光畢現,殺氣騰騰。

付春生看她身形瘦弱,卻越戰越勇,心中生出了三分怯意。

付春生全憑的一股蠻力,哪像琉菲,運真氣發力,氣力生生不息,她見久攻不下,便換了招數,雙腳離了馬鐙,輕身一躍,上了馬背。

琉菲縱身躍起足有丈許,頭朝下,一柄彎刀,直奔付春生而來。

付春生向後一錯馬,正中了琉菲的聲東擊西之計,電光火石間,這匹跟著付春生征戰疆場的寶馬良駒,瞬息間被砍下了馬頭,付春生跌落馬下,雙錘滾落在地。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等到敵軍反應過來,射箭搭救付春生的時候,琉菲已經點了他的穴道,把付春生橫抓在馬背上,頭也不回,揮刀撥著箭雨,縱馬回了隊伍。

城樓上下,頓時歡聲雷動,付春生是敵軍主將,又是殺害琉玉大將軍的凶手,這一戰,宋軍士氣大盛。

敵軍主帥接到戰報,下令退兵,明日再戰。

付春生被士兵們卸了盔甲,五花大綁,進了宣城。

趙慎默默跟在琉菲的馬後,他在遠處看得很清楚,琉菲和付春生,拚了最多三十個回合。

她,真的是一個傳奇,無論在哪裏,她永遠是鶴立雞群的那個人。

琉菲脫掉盔甲,一襲簡潔的白衣,飄逸淡雅中帶著幾分英武之氣,隻是臉上沒有笑容,尤其是那雙如天空般湛藍的眼睛,緩緩掃過付春生的時候,這個殺人如麻的名將,居然哆嗦了一下,仿佛他眼前站立的是地獄的修羅。

“付春生,是誰給我父下的藥?”

“要殺便殺,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付春生,即使你不告訴我,就以為我不知道了嗎?哼!楊貴,來,把這個給他服下。”

楊貴現在是琉菲的副將,跟在琉菲身邊指導她軍中的事情,琉菲一戰拿下付春生,楊貴對她佩服得五體投地,對琉菲的話,自然言聽計從。

早有士兵上前,強摁住付春生的頭,楊貴掰開他的嘴,把藥丸塞了進去。

藥丸入口即化,付春生反應過來的時候,藥效已經發作。

“鬆開他吧。”琉菲坐在椅子上,冷冷看著付春生的變化。

付春生覺得心裏好像生出一條嗜血的蟲子,一點點蠶食著他的身體,如鋼刀刮骨,那種疼痛的滋味,言語根本無法描述。

“疼嗎,付春生,我不在乎你說不說,我自有方法查得出來,不管那個人是誰?我都會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付春生的麵色如同貼了一層金紙,大地的汗珠滾落地上,恨不得讓琉菲趕緊出手殺了他,這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折磨,絕不如一刀斃命來得痛快。

琉菲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她斷定軍中肯定有敵方的奸細,是誰,現在不得而知,所以,她要殺雞儆猴。

付春生的意識漸漸模糊,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琉菲淡淡道:“潑醒了他。”

士兵提來一桶冷水,春寒料峭,付春生馬上就被冰醒了。

琉菲走到他麵前,低頭笑道:“付春生,還撐得住嗎?”

“你要是個男人,就和我再戰一場,使這下三流的手段,哼!怪不得……”

他話還沒有說完,琉菲仰天大笑起來,“付春生,你還真猜對了,算你聰明,我現在沒有心情跟你玩了,好了,楊貴,把他押上城樓,帶上祭品,我今天要祭拜父親的在天之靈。”

琉菲走在前麵,眾將官隨著趙慎走在他的後麵,一行人浩浩蕩蕩,上了城樓。

琉菲取出一方白綾子,擦亮彎刀,一步步走近付春生。

因為藥力的作用,付春生的意識已經模糊,像個沒有骨頭的肉蟲子,癱軟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