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生活就這樣開始了。
對我來說,很不適應,也不喜歡。
琉菲是一個聰明的孩子,或者應該說她是一個狡猾的孩子,我們每一天都在鬥智鬥勇。
我喜歡獨處,她喜歡熱鬧。
可山穀裏隻有我們兩個人,所以,她每天都會粘著我。
她住在我隔壁的房間,可每天一睜眼,她肯定是在我的懷裏,我開始懷疑,自己的功夫是不是很爛,為何她到我的房間,我全無察覺。
她的嘴很叼,經常對我說,不吃這個,不吃那個,我一生氣,就把飯菜扔給她花盡心思求我逮來的小鬆鼠,小兔子。
然後她就追在我的屁股後麵可憐兮兮的撅著嘴,也不說話,我到哪兒她到哪兒。
我又心軟了,扔給她一本書,告訴她,如果能夠背會兩頁書,就會做她喜歡的飯菜。
兩頁書,不過一炷香時間,她便可以倒背如流。
於是,每一天,都在這樣的日子裏度過,隻是不見她長胖,倒是那些兔子,已經有了一個龐大的家族。
琉菲很怪,我們養的兔子,她絕不容許我宰殺,從山上獵來的兔子,她吃得很香。
有件事,讓我很生氣,每天她吃飽飯以後,就會很響亮的親我幾下,就算是我努力的瞪著她,她也無所畏懼。
很多年以後,我問她,為何每次吃過飯以後親我,她說,因為我沒有給她準備擦嘴用的錦帕,所以,隻好湊合著用我的臉來擦嘴。
然後她慧黠的一笑,低聲道:“師父以後可以多帶幾個麵具。”
這個孩子,無聊的問題總是一大把她問我,為什麼我不會笑,我隻是翻了一下白眼,便不再理她。
她說:“美人師父,我不能成為你開心的理由嗎?”
我們回到山穀以後,她看到了我真麵目,就不再喊我師父,而是美人哥哥,當時我很生氣的把她關了一天,因為美人兩個字,對我來說,是一種恥辱。
第二天早上,我讓她喊師父的時候,她小心翼翼的問我,可不可以加上美人兩個字。
我不同意,想繼續關她一天,她妥協了,隻喊我師父,可一看她的唇形,我又怒了,她先無聲的說出美人兩個字,然後再喊師父。
屢教不改後,我終於向她妥協了。
她說,如果我覺得吃虧,可以喊她美人徒弟,嘁,這個丫頭,還真不是一般的自戀。
從那次起,她就鍥而不舍得做一件事情,就是逗我笑,為了博我一笑,她可是用盡了招數。
她用了兩年的時間,終於看到了我的笑容。
記得那一天,記得那一天,我們去山下的集市上去買一些日用品。
每次我們二人下山,都會易容,以免徒生事端。
這次,不知為何她隻是用了一塊紗巾蓋住了頭臉,我也懶的問她,她每天的花樣太多了,問過以後,她會沒完沒了跟你說個不停。
到了集市以後,在人多的地方,她突然扯掉了紗巾,問她身邊的一個路人,“大叔,我漂亮嗎?”
我低頭瞥了她一眼,這個丫頭,把自己的臉上弄得疙疙瘩瘩,好像生了癩瘡一樣,眼睛也是腫脹的,和青蛙有幾分相似,最要命的是她那張血盆大口,一張嘴,還有一股大蒜的臭味。
怪不得她一路上都很沉默。
那人像是看到鬼一樣,大叫著跑開了。
集市因為她的出現,更熱鬧了,她看到一個人就問人家她漂不漂亮,如果那人搖頭或者跑掉,她就追著人家不停的問,直到聽見漂亮兩個字,她才會放過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