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dreamed
towards
break of
day,the
clod blown
spray in
my
nostril·
(我一直夢著,到了拂曉時分,鼻息中霧氣冰冷。)
夢境裏是無盡的光輝。
金色的光輝。
她不知道自己已經睡了多久了,也不知道此時身處何處。不知道何時能夠脫離,也不知道,在有這些意識之前的自己,是什麼……東西。
最開始的記憶是一片紅與白……
醇紅似血,純白如雪。
然而卻沒有更多,大腦內空空如也,像是被封存了所有的記憶——包括能力!
她一動不動,閉闔雙眼。可卻仿佛有了內視之眼般能夠清楚地看見周身所有。自己仿佛被囚禁在狹小的籠裏,四方形的空間,如夢般迷幻。看不見的結界,其上布滿了咒文與封印。
四下,空空如也。唯有那永恒不滅般的金芒,灼傷著她眼斂下的雙眸……
不知又過了多久。
第一次悸動來源於血脈的呼喚。她迷霧般混沌空曠的大腦裏,出現了一副畫麵。
夜下的囚塔,陰暗無人的地牢裏。痛苦的喘息,被縛在鐵鏈上掙動的雙手。少年的背後是銀綠光芒的封印紋章,那熟悉的圖案與他頸間血色的紋路如出一轍。
白色單薄的襯衣沾染上了掙紮撞擊後流下的斑斑血跡,銀色短發的少年,雙手環抱雙肩,尖銳的指尖刺入臂膀。他的瞳眸已然泛起豔紅的血光,當那個人站在他麵前時,如喃喃自語般的字眼從他口中斷斷續續地迸出:“……優、優姬……”
白色製服的少年靜靜地佇立在銀發少年麵前,看著他痛苦地掙紮、低吼,眼神始終冷靜清明。
“真令人吃驚……居然還保有自我意識。那麼……”
那個人……那個人……如此熟悉!她不應該忘記……
他緩緩地蹲在用背後撞擊牆壁的少年麵前,咬破自己的掌心。舉起緩緩流淌著珍貴血液的手掌放到銀發少年麵前。
那一霎那間,銀發少年的渴血症狀更加劇烈了。他揮開眼前的手,卻無力阻止對方接下來的舉動。
白色製服的深栗發色的俊美少年,伸出一隻手將銀發少年的腦袋擱置自己的頸間。
“……在我體內流淌的純血,能夠延長你的命,阻止你發狂。”
“……不是為了你,不是為了你哦!是為了,優姬……”
所以……“吸吧。”
銀發少年艱難地聽清了這說給他聽的話,理智與強烈渴血的痛苦在做最後的對抗。終於……
她聽到了尖牙刺入皮膚的聲音……
是什麼,可以讓純血之君就這樣輕易地獻出了自己最寶貴最不得容人褻瀆的血液?優、姬麼?那是誰?
即使她不是那個正在埋首吸食的少年,也聽到了那潛藏在純血之君體內的一聲聲或隱秘或沉痛,仿佛亙古不變的呼喚——
“優姬,優姬,優姬……”
一陣尖銳的疼痛瞬間劃過心髒。她忍不住蹙起眉,究竟為什麼?從來沒有過任何情緒的內心,在此刻竟然起了如此強烈的反應!
探尋的意識一旦啟動,便意味著自我解放的開始。
依然是無法睜開的雙眼。但她卻清楚地感覺到自己身上暴漲出一片白光。囚禁的牢籠開始震蕩,金色的咒印急速地逆向旋轉。這是,解封的第一步驟。
宛如在冰上燃燒的蒼白色火焰籠罩住四方的空間,她無意識地捏緊了身側的手指。
“噔啷……”一陣金屬落地的聲音在她的腦海中響起,若是仔細觀察,會發現透明結界上的咒文少了最外的一層。
仿佛耗盡了積蓄一時的力量一般,她驟然感到一陣昏厥的睡意。於是,無人的空間再度恢複了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