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 / 1)

雲峰有任務,交代忙完了來看我,一直等到晚上將近九點他還沒來。

陽陽很久不見雲峰,但和雲峰一點都不生疏,反而十分依戀他,坐在沙發上邊看電視邊等他。

我看時間實在晚了,明天陽陽還要上幼兒園,千勸萬勸才把不高興的陽陽勸去睡覺。

九點半雲峰才來,一副疲憊的樣子。

雲峰進門第一句話就問陽陽呢,我笑罵:“都什麼時候了,早睡了。”

雲峰輕手輕腳地去陽陽的臥室看了一眼,轉回來,對我說,隊裏事多,抽不開身,陽陽等了很久吧?

“可不?我勸了很久才去睡的。”

看他那疲倦的樣子,我實在不忍心再問什麼。

雲峰是個話匣子,打開了就關不住,看見我話就來了,何況我們姐弟將近一年不見麵了,當然有很多話說。

我和雲峰是同父異母的姐弟,但是從小感情就很好。

雲峰的媽媽是我的後媽,可對我很好,像親生的女兒一樣。

有時候我想我真是既不幸而又幸運,不幸的是很小就失去了親生媽媽,幸運的是有個和親媽一樣的後媽。

雲峰很小的時候,就夢想做一名警察,多年後就考了警校,今年正好畢業。

本來以他的成績可以留在省城刑警大隊的,但他堅持要下來鍛煉一下。

媽媽說你要下去就去古楊鎮吧,除了鍛煉還可以照顧你姐姐,她剛離婚了,一個人帶著個孩子很不容易。

於是雲峰就申請調到了古楊鎮,沒想到第一天報到,就遇到了案子。

說起案子,我好奇地問起情況。

雲峰說這個案子挺棘手的,因為在河裏隻發現了屍頭,搜索很久也沒有找到屍體的其他部分,為破案提供的線索太少。

“那是個嬰兒的頭?”我想起在公園大家的議論。

“是啊,法醫檢屍後確定那應該是個剛出生半個月左右的嬰兒,因為沒童屍的其他部分,暫時不能確定性別,因為在水裏浸泡了有三四天時間,在袋子上已經找不到有效的指紋,創口的血液情況也不清楚,隻能看出創口粗糙,不像是被銳利的器物切割下來的,而是用比較粗鈍的東西砍剁而下,在砍剁過程中由於骨節下不來,還被硬生生拽下來,其手段十分殘忍,還不能確定是死後被碎屍,還是……”

“別說了,難道還會有人在嬰兒活著時候砍下他的頭來,太殘忍了吧!”我發著抖,不敢想象世界上會有這種事情。

雲峰笑我,“姐姐,我沒說有人活著砍他的頭,我是說不能確定死亡原因。”

我白了雲峰一眼。

“對了,姐,人們是不是給出生的男孩做紅色的肚兜,上麵繡五毒蟲?”

我想了想,回答:“是啊,不過在農村也有不講這個的,女孩也有穿的。”

雲峰沉思,“那這個孩子是男孩的可能性比較大。”

雲峰一拍腿,“沒想到一來就遇到這麼有挑戰性的案子,姐,看你弟弟的聰明才智吧!”

看他躊躇滿誌的樣子,我感歎:我的弟弟是真的長大了!

古楊鎮在短短的半個月裏已經有五個孩子失蹤,這個嬰兒屍頭的案子會不會和兒童失蹤有關係呢?我對兒童失蹤的案件一直在關注,因為冥冥之中我覺得這件事情和我有著某種關聯,或者因為我是個老師,對孩子的事情有特殊的敏感吧。

雲峰說因為兒童失蹤案到現在為止也沒有發現有兒童的屍體出現,所以刑警大隊認為這些孩子應該是被拐賣了,而嬰兒屍頭案與此不同,可能不屬於同案,所以是另案偵察的。

“那個穀曉卉的情況你知道嗎?”我對穀曉卉更是關心,因為她曾經不止一次地出現我的腦海裏了。

“整個案件的卷宗我都已經看了,關於那個穀曉卉啊,她是第三個失蹤的孩子,是在9月5號那天在她家門前的草坪上玩耍時失蹤的,至今沒有任何線索。聽說那個穀曉卉她爸爸可是個大款呢,要拿出50萬向整個社會征集她女兒的消息呢。”

我腦海裏迅速出現了穀曉卉求救時那無助的樣子,心裏很難受。

我們一直談到十一點多,雲峰才要離開。

不知什麼時候外麵淅淅瀝瀝地下起了雨,風夾著雨絲砸到人身上,怪冷的。

我勸雲峰不要回去了,雲峰笑著說,沒關係,明天我得很早就工作,在宿舍裏住方便些。

我沒挽留住雲峰,看著雲峰的背影消失在雨中,我還撐著傘站在暗夜中出神。

我正要轉身上樓的時候,一個黑影在我眼前一閃而過……

“黑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