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峰趕到南郊柳林的時候,黎舒和李一丹也剛好從車上下來。三個見麵顧不得說話,隻是互相點點頭,便向柳林深處發現屍體的地方走去。
刑警隊已經把現場封鎖了起來,幾個檢驗科的同誌正陪同身穿白大褂的區法醫在進行取證和驗屍。
黎舒看見王猛正在給發現屍體的老漢錄口供,便走了過去,問:“猛子,什麼情況?”
王猛抬頭看見黎舒、雲峰和李一丹走過來,就領著老漢迎了過來,“這位老大爺說今天清晨他在柳林邊放羊,羊不聽話跑進了林子裏,在那棵樹地下發現了一具男屍。”王猛往那邊指了一下。
“大爺,您經常在這附近放羊嗎?”黎舒看老漢已經被嚇得戰戰兢兢,盡量用輕柔的語氣發問。
老漢剛才進林子,見林子裏有些陰森,心裏就有些犯怵,但又實在舍不得那隻羊,隻得硬著頭皮往裏走。
突然一腳踩在一堆軟綿綿的東西上,差點把他絆一跤,仔細一看草叢裏竟然趴著一個人。老漢見那人一動不動,就用手裏拿來做拐杖的木棍捅了捅,可是那人還是沒有半點聲息。
“原來是個死人!”老漢想到這裏,嚇得顧不得再找什麼羊,連滾帶爬出了林子。
老漢這時仍然驚魂未定,說話還有些結結巴巴,見黎舒長得慈眉善目,說話也十分和氣,這才定定心神,說:“是啊,我是經常在這附近放羊,不過我沒進過林子。”
“那是為什麼呢?這林子草很多啊。”李一丹見這林子裏也有很多草,奇怪地問。
老漢抓起一把草,“姑娘你不知道,這林子草是不少,但是你看看,這林子裏最多的還是荊棘,上邊沒多少葉子,羊不愛吃,而且我也嫌蒺藜粘在羊毛上不好摘,所以平時不進林子的。今天要不是那隻羊跑進林裏,我也不會進來的。”
李一丹仔細看看,確實如老漢所說,林子中間的草裏長著很多荊棘,荊棘上已經結了不少蒺藜。
“大爺,那您最近見過什麼陌生人或者是可疑的人到林子附近來過嗎?”黎舒又問。
老漢搖搖頭,說:“沒有啊,林子外麵這條公路本來走人就挺多,都是附近幾個村子的人,要說什麼陌生人和可疑人,還真沒有注意過。”
黎舒見老漢也說不出什麼來了,就說:“大爺,麻煩您了,您先回去,要是想起什麼來,您再找我們。”說完,吩咐王猛,“猛子,送大爺出去。”
就在剛才黎舒和李一丹和老漢說話的時候,雲峰已經去了區法醫那裏。
“區法醫,有什麼發現?”雲峰問。
區法醫扶了扶眼睛,對雲峰說:“死者是男性,年齡在二十到二十五歲之間,致命傷在頭部,初步檢驗應該是槍傷,而且是一槍命中顱骨,導致大腦損傷。另外在屍體後背和胳膊大腿處發現鈍器傷,有大麵積淤青。從屍體的腐爛程度和屍斑產生的程度看,死者的死亡時間大約是在三天前。”
“槍傷?”雲峰感受到事情的嚴重性,因為在我們國家槍支是受到嚴格控製的武器,連刑警在不執行抓捕任務時,都不允許配帶,別說一般人了,可這名死者居然死於槍傷,這說明在古楊鎮這個不算太大的地方出現了持槍的歹徒,那對人民生命和財產安全將是很嚴重的威脅。
“那區法醫,是什麼槍打得呢?能看出來嗎?”雲峰臉上出現少有的慎重與嚴肅。
區法醫搖搖頭說:“這個還需要更加細致的檢查,暫時還沒有結論。另外這隻是我的一個現場判斷,具體的還要等回局裏做了細致的屍檢才會有結論。”
雲峰點頭,回頭看黎舒和李一丹已經過來了,便一起去看看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