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大軍紮營處。
“報告王爺,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徐副將走進帥帳,對已經穿好了盔甲的九王爺李晟說道。
“好。”李晟給自己束上了最後的腰帶,轉過身來。
徐副將不禁有些愣了。看來不管自家王爺多少次在自己麵前穿上戰甲,都是一次視覺衝擊啊。大家都看慣了王爺穿著布衣的樣子,看慣了他便服出行的翩翩公子形象,所以才多傳說九皇子李晟白麵似婦人,柔弱如嬌娘。說這些的人,萬萬是沒有看過九王爺穿上戰甲時候的模樣的。
若說一般將領穿上戰甲是威風凜凜,那九王爺李晟穿上,或許是跟之前形象的過大對比,竟令人生出“不似凡間將軍”的想法。戰神的名頭,便是這麼來的。
俊美如斯,瀟灑如斯,威風如斯,霸氣如斯……若不是親眼所見,怎麼都不會有人相信這些能集中在一個人的身上。
早晨的光照耀在銀色的盔甲上,李晟轉過身來,手裏拿著偃月刀,宛若封神。
“本王快去快回,讓廚子今日將飯菜燒得豐盛一些,等本王回來慶祝。”李晟大步出了營帳,也不管還愣著的徐副將。這人每次見自己穿盔甲都會愣一會,誰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麼。
徐副將微微歎氣,卻也立馬就跟了出去。自己效忠此生的男人總是這麼自信,算是好事呢,還是好事呢。他看著那把銀光閃閃的偃月刀,隻覺得越發寒意十足。
隻能說那個叫江尋的,這次還真的惹怒了王爺。而今天這個叫胡珂的,就悲劇的變成了王爺怒氣的第一承接人。若說之前還沒有人知道那個姑娘是誰,如今,若是有一天那個姑娘能平安歸來,隻要王爺的這份心還在,他日前途,隻能說是無可限量。
徐副將在這邊想象萬千,前方立馬就傳來了自家王爺怒火衝天的聲音:“徐毅你幹什麼,還不跟上來!”
西北城內某小院的某屋頂。
毛小寧現在陷入了進退兩難的階段。話是她說的,事情是她做的,但是僅限於是這個身體,雖然那一瞬間毛小寧也明白過來了許多事情,但是之後這個身體的反應,就完全不在自己的控製範圍之內了。說實在的,她總是覺得以前的那個安寧根本就沒有走。
或者說還有一些傳說中的靈魂殘片啊之類的停留在這個身體裏,一旦碰到比較緊急的事情,比如說發現三王爺李琥還或者之類的,她就會自己蹦出來,然後秒殺掉毛小寧這個“正主”,鳩占鵲巢,完成任務。
隻是每次來得快去得也快,就像是真的在完成任務,闖禍了走了,完全不管後果。就像現在,毛小寧的手還摸在江尋的臉上,她的唇還貼在臉上麵的時候,毛小寧就忽然恢複了所有的自主控製權。
她甚至都不敢睜開眼睛,就怕看見江尋那張死魚一樣的臉,加上或許已經變成死魚一樣的眼,盯著自己。
毛小寧心跳得很快,卻還是故作深沉的鬆開了手放開了唇,然後撲進了江尋的懷裏裝嬌弱。反正現在已經開始了,怎麼著都不會突然消失不見自己結束了。不管是不是爛攤子,自己都要去完成不是麼。
其實她現在也屬於震驚的階段,江尋居然就是三王爺麼。看來那個原來的安寧那麼堅信到死,總算是有回報的。可是棘手的問題又來了,三王爺是沒死,但是已經變成叛軍頭子了怎麼辦。
之前毛小寧就覺得這個江尋怪眼熟的,但是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況且自己從來就沒有來過西北城這個地方,而江尋那個時候又是一副自己從來沒有出過西北城的表情,這樣的想法就立馬被毛小寧自己否定了。可是就在剛才,兩分鍾之前,不管是光線還是角度的原因,毛小寧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當然了,還有之前的那個安寧。之前自己一直都很在意他臉上的傷疤,可是如今不一樣了,一旦傷疤被光線淡化了,原本的五官臉型什麼都就很自然而完整的展現在毛小寧的麵前。況且江尋之前說了他的經曆,完全對得上。
毛小寧深呼吸,隻覺得自己越發的不能平靜。
“安寧?”
“嗯?”毛小寧下意識的回應,然後僵住了。她立馬直起身子,震驚的看著同樣震驚表情的江尋。沒錯,江尋終於有了表情,當然了現在的重點不在這裏,而在於江尋那一句下意識的“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