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傳道解惑(一)(1 / 2)

女孩逛了幾日便覺無聊,非要墨良帶他出去看看,墨良也不管她,便說她活該,若是還在鎖魂台中,現在正在沉睡,哪裏會覺得無聊?

況且他築基未成,現在也離不開,因此也不理她,每日間仍是一如從前,白日裏撰寫符篆,或者練習劍法,晚間便去山頂打坐呼吸,填補幻境中的溝壑。隻是每日晚間的飯菜卻又成了幹餅,女孩隻做自己的那份,故意在墨良身前津津有味地吃著。

“大哥哥,你就帶我出去玩玩吧,悶也悶死了。”

“築基未成,我是絕對不會出去的。還有你也不準出去,若是走丟了我可尋不到你,你要是真想偷偷跑出去,我就把那傀儡化為大劍,天天背在身上。”

“沒你陪我,我自己出去什麼意思?我又不認識路,況且你這傀儡這麼難看,到了市井繁華之地,說不得要嚇得雞飛狗跳。對了,園中的桃花開了,桃花混上糯米做成的桃花糕很好吃,你想吃嗎?你若帶我出去,你就不必天天吃這幹餅了。”

“我不餓,幹餅和桃花糕嚼碎了再吐出來,你能分得清嗎?”

“我昨日在山上抓了一隻鬆雞,煲湯給你吃?裏麵加上竹筍幹果,便是你所說的佛陀也會偷食。”

“我不喜葷腥。”

……

墨良看著自己費心寫的符篆被少女用毛筆在上麵塗鴉,心中又氣又笑。若真要動怒,少女便兩眼汪汪地看著他,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墨良也知道這少女古靈精怪,便是眼淚,也有七分是假,剩下三分也是用力擠出來的,但也不願意惹她哭泣,隻當她是個懵懂撒嬌的小孩子。再者這符篆八成這一年之內是用不了,他也不甚著急。

“你真不愧是河神之女,莫非你隻見過魚蝦龜鱉?你若在我符篆上亂畫,便畫些可看之物,竟是些龜鱉之類,我都看得膩了。”墨良揶揄了女孩幾句,女孩也覺得無聊,便扔了筆,雙手背在身後,在屋子中踱步。

無奈之下,便思索些誌怪故事晚間修煉之前講與她聽,又做了些九連環,魯班鎖之類的玩意給她。隻是夜晚他去山頂修煉之時,少女總是隨著他一起,也不打擾墨良,解九連環為樂。

這一日墨良修煉回來,才一進屋,便聽得老者的聲音在腦間呼喚。

“墨良,你既來了多日,我且與你說說修煉之事。”

墨良一喜,急忙洗了把臉。他來到這裏也有一年多了,老者給了他那四句口訣之後便再也沒教他什麼。自從夜晚修行進入夢幻之境之後,心中就有頗多不解之事,之事老者曾說,若非他召喚,禁止墨良踏入前廳半步,此時好容易得了個機會,如何不喜。

“你幹什麼去?”

傀儡身軀木訥,因此解不得九連環,擺不成魯班鎖。白日裏墨良便抽出些時間與她執黑白子、縱橫十九道打發時間。此時傀儡正拿著一方棋盤,看著墨良出門,不由得問了一句。

“我昨日趁你睡了給你做了個釣竿,你去土中刨些蚯蚓之類的肉蟲去河邊釣魚去吧,回來再與你說。”說完起身離開。

傀儡在屋中轉了一圈,看著牆角倚著一根魚竿,淡白顏色,顯是費了很多心思,大概是怕木杆上的倒刺紮了手,整根木杆都被刮的平滑細膩。傀儡把釣竿拿在手中,淡淡地說了一句:“真是笨到家了,難不成這傀儡還怕木杆上的倒刺不成?”

墨良來到前廳之中,發覺與從前毫無區別,仍是見不到一個師兄弟,他也不多想,扣了扣門推門進了老者房間。

老者還是坐在蒲團之上,依舊有幾縷青煙在香爐中嫋嫋而升。

“弟子還請仙人指點。”墨良也不客套,微一躬身,算是行禮了。他初來之時老者便說不必行弟子之禮,也不必叫他師傅,隨他怎麼去叫。

“指點你什麼?你需有不懂之處我方能指點,不然大道千途,我便是都知曉,又要講到什麼時候?”

“弟子前些日子按照您給的那四句口訣吐納呼吸,進了一個似夢非夢的境地,裏麵有一潭碧水,不知那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