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冷熙馬不停蹄地追蹤著韓諾的去向,結果隻不過是在一個個國家之間兜圈子而已,最後連唯一的線索也沒有了,冷熙查到,其實這不過是elton耍了小把戲,用他和韓諾的名字訂了不同地方的機票,但事實上並沒有坐上那些飛機。
將自己關在書房裏整整一個星期,冷熙門也不出的在房間裏不停喝酒,醉了昏睡在地毯上,醒過來又接著一杯一杯灌酒下肚,借由酒精麻痹自己。
雷聖寒和歐陽瑾璿來過一次,看見眼前如此頹廢的冷熙,完全沒有了往日的英俊瀟灑。站在冷熙麵前的歐陽瑾璿突然有些手足無措起來,高跟鞋踩在柔軟的地毯上,歐陽瑾璿緩緩蹲下身來。
“我查過出各國的出入境管理局,elton和諾諾應該是辦了假的護照離開的,你從米蘭走的以後他們才到機場的。我還查了那天韓諾和elton從醫院出來就直接去了冷風,櫃台秘書說她上電梯沒多久就下來了,所以……應該是你和安心雅在辦公室裏被她看到,所以誤會了。”
這世間最為痛苦的事,不過是錯過然後誤會,消沉的冷熙讓他們看在眼裏,也感同身受的傷心。原本是一對璧人,甚至在歐陽瑾璿看來,他對她的寵愛,她對他的依賴,構成了人們對愛情最美好的期待。甚至也讓她羨慕,覺得像韓諾這樣可以全新依靠著一個人的感覺,是一件多好的事情。
可是偏偏,越是美好,上天越是不願讓他們繼續下去,一個接一個的波折,硬是將原本兩個相愛的人狠狠扯開。現在,一個借酒消愁每天醉生夢死,另一個不知在這廣袤世界的哪個角落,音訊全無。
“唉。”歎了口氣,歐陽瑾璿原本覺得自己的愛情路總是坎坷波折,現在更覺得每個人都有各自的痛苦,其中酸楚外人能理解的不過百分之一而已。
雷聖寒看著好友的消沉和歐陽瑾璿的歎氣,眼神複雜地閃了閃,上前拉過歐陽瑾璿。“走吧,讓他靜一靜。”
歐陽瑾璿和雷聖寒走了,冷澈和嶽小芸來了也走了。嶽小芸看著兒子這副樣子,心疼的眼淚都滴了下來。韓父韓母也抱歉地來到冷家拜訪,畢竟是自己的女兒這樣不告而別,怎麼說也有些責任。
“兒子,你傷心歸傷心,但是你聽媽咪的話吃點東西好不好?你這樣一直喝酒,胃會壞掉的……”嶽小芸心痛地站在門口對冷熙說著,母子連心,她又怎麼會不知道他的深情。
老天啊,如果可以,讓一切罪孽都由她來承受吧,她年紀大了,再經受什麼樣的痛苦都不怕了。可是看著兒子這副樣子,比她自己受傷還心痛。
敲門聲混雜著嶽小芸的哭聲讓冷熙的淚就這樣從眼角滑落下來,冷冷一笑,將手中的酒舉起大口大口灌進嘴裏。濃烈的酒精灼燒著整個身體,抹去眼角的濕潤,冷熙蔑然一笑,原來即使再怎麼佯裝堅強冷漠,他也是個人,也會被韓諾這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生傷害的心如死灰。
他知道自己錯了,韓諾忌諱安心雅,那天他該馬上把她從懷裏推開,避免和安心雅有太多接觸的。
可是因為當時的情況特殊,安心雅怎麼說也是和他們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安冷兩家又是世交,怎麼也不可能讓彼此的關係過僵。而現在,更讓冷熙心痛的,是韓諾一言不發的離開。
他寧可她質問自己,或是撒嬌發脾氣都好,他是愛她的,難道她感覺不到嗎?
最怕的不是誤會,而是不相信,冷熙不懂他們認識以來那麼久的時間,幾乎是每天朝夕相處,他以為她會懂得他的感情,以為她對他有足夠的信任,可是現在冷熙茫然了,也失望了。
不管是韓諾自己的決定,還是那個男人在她身旁的挑撥,總是她跟著他的離開將他心中的所有防線都擊垮得一幹二淨。
想到在韓諾昏迷前自己原打算求婚,現在突然覺得自己的一切行為都變得可笑起來。
緊緊閉上雙眼,冷熙將手中的酒瓶狠狠摔在牆壁上,玻璃碎的滿地都是。眼神中的沉痛漸漸轉化成冷意,冷熙勉強直起身子,站起來走進浴室。騰騰的霧氣灌滿整個房間,熱水淋在冷熙健壯的身體上,卻讓他感到愈發的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