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塘市,國內二線城市中算是發展得很不錯的一個省會城市,也是一個曆史文化古都。而這古都最熱鬧的地方,便是那淡妝濃抹總相宜的西子湖了。
在這西湖的北岸有座小山嶺,名曰葛嶺。
今日正值周六,已是下午時分,位於葛嶺半山腰上的抱樸道觀中,來往的遊客卻也不算少,不過現下遊客基本都在正殿葛仙殿附近遊玩,道觀內別的地方遊人就少了很多。
在這道觀偏僻之處有一座獨立的小院子,裏麵僅有三間披著白灰的瓦房,房門上鐵將軍把門,從門鎖上落的那層厚厚的灰來看,這裏已經很久沒人居住了。
正在此時,院門處傳來咯吱一聲,打破了此地的寧靜,隨後便見一個少年探出頭來謹慎地四處打量一番後這才走進院內。
少年約莫十七八歲年紀,長相普通,上身穿著一件灰色長袖夾克,下身是一件洗得發白的牛仔褲。
入院後,少年熟門熟路地徑直向著瓦房後的角落走去。
順眼望去,那偏避之處隻有一口破舊的古井,看上去應該有些年頭了,井沿邊長滿了看上去就滑溜溜的茂密青苔,並不見有什麼出奇之處。
年輕人姓許,單名一個峰字,是錢塘大學的一名學生。
許峰今天來這抱樸道院可不是為了參觀旅遊,而是事出有因。
隻見他走到井邊後,再次回頭望了望四周,隨之深吸一口氣,直接縱身一躍跳進了那口破舊的古井!
如果此時有人在場的話,定是以為年輕人有事想不開,欲跳井自殺。
可若轉眼細看,便可見這井壁下方近三米處竟有根粗麻繩不知從何處伸出,正是因為這根粗麻繩,許峰在躍入古井的瞬間就牢牢抓住了繩子,這才緩緩下行。
令人心奇的是,在行至井內中段之時,有一道肉眼幾不可見的弧形光芒一閃而過,而這莫名的一幕,他卻沒有半點察覺。
“族內這門氣功果然還是有點用的。”
許峰心中暗自嘀咕,自打記事起,無論寒冬酷暑,二爺爺就嚴令自己必須勤練這門氣功,隻是說是許家老祖宗留下的遺訓,至於原因卻連二爺爺自己也不清楚。
而據他所知,族內上下幾代直係族人,練出所謂“氣感”的竟然隻有他一人!
當初二爺爺還曾鄭重其事地告誡許峰,這祖傳的氣功,傳嫡不傳庶,隻有許家直係這一脈才能練,弄的好像他還撿了個天大的便宜似的。
而事實上呢,這所謂的氣功,除了令他氣力悠長一點,手腳和感官比正常人稍稍靈敏一點之外,根本沒任何神奇的地方,比如氣功療傷什麼的。更別提街頭巷尾吹噓那種隔空勁氣之類的了,這一點,倒是讓他頗為泄氣。
不過在身體方麵,老許家的人倒是沒出過什麼大的毛病,基本都是無疾而終。
身體漸漸沒入井水之中,許峰不禁打了個寒戰。
現在已是一月份,即便是江南水鄉之地,在這樣的天氣下水也是份不小的挑戰,也算多虧他從小被逼天天修煉“氣功”,體格比一般人強壯的多,否則常人還真不一定受得了這份罪,總算今天倒是派上了大用場。
而且他的感知靈敏度也是至今無人能及,井壁上的麻繩隱蔽,雖然肉眼難辨,心中卻是一片清明,伸手就牢牢抓住了。
井壁濕滑,又長滿了青苔,若不是上次他在井壁上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終於拴好了這根井繩,這回下來還真不知道要鬧多大的動靜。
井內上窄下寬,光線根本透不到井底,身子緩緩入水一米多,許峰拿出了隨身帶的防水強光手電,用頭帶固定在了自己的頭頂上。接著他又伸出雙手在水平麵附近的井壁上摸索良久,終於找到了上次尋覓到的東西——隱約是一口古色古香,足有半人身高大小,放大版本的圍棋棋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