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銘輝光有些艱難地開口說道,他緩緩閉上眼睛,調整著自己的呼吸;聽到他漸漸平穩下來的呼吸聲,盾紋春水鬆了一口氣,輕輕擦拭著他額頭的汗水;而劍銘輝光下意識地抓住了盾紋春水的手,虛弱地喘息著,喃喃自語道:“他變了啊……他已經……不再是那個單純的孩子了……”
“我看出來了,不過他這樣子,恐怕正是總裁大人想要見到的吧?”
“他變了啊……小光……他變了啊……”
劍銘輝光的囈語讓盾紋春水一怔,隨後才明白過來,他口中的說的那個“他”,究竟是誰。
“這都是……我們的錯啊……讓他……變成了和那個暴君……一樣的人啊……”
“……是啊,他變了啊。”
盾紋春水歎了口氣,撫摸著劍銘輝光的額頭,黯然說道:
“但是,他都是為了我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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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的一聲,六月徽劈開了一扇緊閉的閥門,隨後便走入了一片更加寬闊的空間:這四周盡是棺材一樣的冷凍箱,而在中心區,則是一座高塔一樣的設施,在底端的玻璃後麵,還能依稀看到裏麵一個應該是女性的人體,好像是被一些奇怪的儀器拘束著。再仔細看去的話,他忽然發現,那竟然就是曾經屍體不翼而飛的“大喰”——神代利世!
“這裏應該就是最底層了吧——唔!”
六月徽按捺住心中的驚訝,掃視著四周,忽然看到披著白袍的霍普,從容地從中心設施後走出來。
“劍銘輝光輸了嗎?”
霍普看著六月徽手裏的武神,冷笑道:“總裁大人和我賭25美分,說你一定能夠戰勝劍銘輝光——哼哼,幸虧我沒和他賭。”
“……你是女的?”
六月徽皺眉說道,霍普的聲音能聽出很明顯的女性特征;而霍普聳了聳肩,說道:“有問題嗎?”
“沒什麼……隻是我思想太保守罷了。”
“別介意,我也常常忘記自己是個女生,尤其是在麵對著總裁大人的時候,我真恨不得自己是個男人。”
霍普解開了自己的圍巾,露出了一張清麗脫俗的少女麵孔:她的膚色像是玉一樣白,五官整齊地排列在那張可愛的鵝蛋臉上;霍普看上去出奇地年輕,很可能比六月徽還要小。
“你那位總裁大人呢?”
“我可沒有告訴你的必要。”
霍普笑著說道;她笑起來很好看,而且讓人產生不出什麼戒心;但是她隨後說出來的話,卻足以令人毛骨悚然:“反正啊,你馬上就要被碎屍萬段了。”
轟——!
話音剛落,兩人頭頂上就傳來一聲巨響;隻見天花板不知為何突然塌陷下來,兩人不約而同地向後退開,隨後就看到一個穿著黑色的身影被丟了下來,緊接著就是一個魁梧的壯漢跳了下來。
“哦呀,真是紛至遝來啊。”
霍普朝著中心設施的高處看去,隻見一個醫生模樣的人站在那上麵的高台邊緣,看著下方,微笑著說道:“我可是等了你許久啊,金木君。”
“……嘉納!!!!!”
金木站起身來,看著高台上的嘉納,雙眼頓時充滿了怒火;而落下的鯱則是警惕地看著六月徽和霍普,他隨後看到了中心設施裏的利世,不禁咬緊了牙關。
“真是奇怪的組合,不是嗎?”
嘉納明博注視著六月徽,忽然笑了起來:“我們見過的,六月君;聽說你現在已經是一等搜查官了嗎?真是前途無量呢。說起來,當初奪走了你的獵物,真是不好意思呢”
“前一等搜查官,謝謝。”
六月徽冷笑道:“畢竟我也是拜某些人所賜,成功地脫離人類社會了呢。”
“你的事情我有所耳聞,黑娜可是和我說起過你呢。”
嘉納微笑著說道:“即便到現在為止,她們姐妹還對你念念不忘呢……真是諷刺啊,原本我是想以‘情感’為切口,來讓她們學會駕馭喰種的力量,現在看來,卻是徹頭徹尾地失敗了。”
“你是想要惹怒我嗎?”
“不敢,我相信我們之間,應該存在著一些誤會;所以,不介意容我先說幾句吧?”
嘉納轉向了金木,嘖嘖歎道:“金木君,你的成長,實在是出乎我的意料呢。看看你自己吧,你原本隻是個平凡的人類罷了;然而現在,作為一個‘喰種’,你已經被稱之為強大了。”
他隨後掃視了一眼下方幾人,侃侃而談道:“這個世界,原本就不是我們表麵所見到的的那樣;剖開那層迷霧,所見到的真相,在每個人眼中,恐怕都大不相同吧?但是有一點卻是我們都能夠明白的:這個世界被束縛住了,被無數已然腐朽,卻依舊堅固的鐵牢束縛住了。真理為烏雲所掩蓋,而我想要撥開那層雲霧的話,所能依靠的,就隻有金木,像你這樣的‘獨眼喰種’了。”
“你在,說些什麼呢?難道你想告訴我,隻是因為這些胡言亂語,我就在你的操縱下,不得不去接受至今為止,我所經曆過的一切嗎?”
金木憎恨地看著嘉納,但是他卻微笑著答道:“隻有你才無法看穿那層迷霧啊,金木;ccg,青銅樹,包括那個神秘的n’ces公司,他們都察覺到了哦,什麼是真實,什麼才是幻象;我和他們相比,不過隻是個為了理想而孤軍奮戰的個人罷了,無數次的實驗和失敗,最終能夠達到的境界恐怕也僅此而已了。不過也沒有關係,畢竟現在,我已經下定決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