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狹窄的電梯裏麵,永近英良有些局促不安地看著六月徽和盾紋春水這兩人。說實話在看到六月徽之後,他的第一反應就是立刻通知還在20區支部的亞門鋼太朗;不過盾紋春水隨後的表現卻讓他暫時按住了這個念頭。
“我記得法寺先生說過,六月一等官,是支援過他們的吧……也就是說,不是敵人嘍?”
永近忍不住多看了六月徽幾眼,隨後又看了看下意識地站在六月徽身邊的瀧澤聖奈,不禁有些困惑:“話說,瀧澤二等的妹妹怎麼會在這裏?”
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了,四人走了出來。片刻後他們就找到了簽售會的會場,此時裏麵慕名而來的讀者們似乎已經走了不少,不過餘下來的人,也依舊相當可觀。
“看起來的確是位挺受歡迎的作家呢。”
盾紋春水看著主座前那位發型頗為狂野,正在忙著簽字的年輕女性,輕笑道:“而且,還蠻漂亮的嘛。”
“……”
六月徽循著她的目光看去,卻隻是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盾紋春水看了他一眼,隨後對永近說道:“永近啊,你和聖奈小姐先過去吧,我有話想和六月說一下。”
“……好吧,盾紋女士。”
永近點了點頭,看了聖奈一眼;而聖奈也看出盾紋春水和六月徽似乎交情匪淺,便也幹脆地說道:“好吧,那我們先過去了哦。”
“嗯哼~~”
盾紋春水看著兩人走過去,隨後才輕聲說道:
“你今天上午,可是把我們嚇了一跳呢,六月君。”
“在為你那位總裁大人擔心嗎?”
“的確是的,要知道我們一上午都在討論怎麼給你收屍,以及給總裁先生換哪一套衣服的事情呢。”
盾紋春水很不客氣地說道,而六月徽也隻是一笑置之;他以前聽劍銘輝光多次抱怨過盾紋春水這個人的毒舌,不過說實話,盾紋春水倒也不隻是個牙尖嘴利的女人,單憑她兩次伏擊六月徽來看,她年輕時候說不定也是位女中豪傑。
“說起來,開煌院長還好嗎?”
“啊,開煌院長說實話受了很大的驚嚇,不過主要是因為他弟弟的傷勢。”
盾紋春水瞥了六月徽一眼,沉聲說道:“我還是第一次見到輝光會戰敗,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你不愧是他最出色的弟子。”
“隻是運氣好罷了。”
“你要是這麼謙虛的話,本部那些雇員們看就隻能羞愧得跳樓了。”
盾紋春水微微一笑,隨後問道:“總裁先生和你說什麼了?”
“……他和我講了我母親的事情。”
“啊,那我先替他道個歉吧。”
盾紋春水臉上露出了不自然的表情,苦笑道:“他真是變得和前總裁一樣了呢。”
“是嗎?”
六月徽倒是沒想到盾紋春水會這麼說,他皺了皺眉,突然問道:“你和輝光先生,到底和這位總裁先生是什麼關係?”
“你問這個做什麼?”
“好奇而已。”
“呼……總裁先生,他的名字叫做‘十二宮瑤光’;在他進入公司之前,我和輝光,大概算是他的長輩吧。”
“哦,是親戚?”
“差不多吧……不過到了後來,他被前總裁選中,成為了他的繼承人。那之後我們就再也不用名字去稱呼他了,而隻用‘總裁先生’這一個稱謂。”
盾紋春水歎了口氣,悠然說道:“雖然這麼說大概也沒什麼意義……六月,總裁先生和你一樣,都曾經失去過,對他而言,最重要的人。”
“於是他就變成了現在這樣,一個冷酷到了極點的劊子手?”
“你這麼理解,大概也沒錯;他當年可是相當痛恨前總裁的所作所為,不過現在,他自己也成了這樣的人。”
盾紋春水搖了搖頭,苦笑道:“你知道嗎,前總裁一生都生活在刀光劍影之中,他奪走了總裁先生的一切,卻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留給了總裁先生;然而直到他死後,總裁先生都不肯叫他一聲父親。”
“父親?”
“如果有人問總裁和前總裁的關係是什麼,n’ces公司的官方回答永遠是:總裁先生的監護人是前總裁的夫人——聽上去很搞笑對嗎?但就是這麼悲哀。”
盾紋春水輕輕舒出一口氣,指著前麵說道:“似乎快要結束了呢,走吧,我們去見見這位高摫泉老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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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寫給瀧澤聖奈小姐……好了。”
前台那邊,坐在椅子上的作家,高摫泉將書本遞給了瀧澤聖奈,而永近英良在拿到簽名之後,就在觀察著六月徽和盾紋春水兩人,看到他們走過來之後,便對高摫泉說道:
“高摫老師,這邊是和我們一起過來的朋友,能再麻煩您一段時間嗎?”
“唔?”
高摫泉抬頭一看,見到六月徽和盾紋春水之後,微微露出了驚訝的神色;而她身邊出版社的人員有些為難地說道:“那個,時間差不多已經——”
“嗯,沒關係的。”
高摫泉抬手說道,隨後看著走過來的兩人,笑著說道:“嗯,有趣的二人組呢……讓我猜猜,姐弟嗎?”
“很可惜,不是的。”
六月徽淡淡地說道,他打量著眼前這位被稱之為“鬼才”的作家:這位年級大概也就是20多歲的女性似乎是早上起床的時候忘記洗臉了,披頭散發完全是一副素顏的樣子;不過盡管如此也不能掩蓋她出眾的容貌,而且這副不修邊幅的樣子反倒給人一種反差萌的感覺——明明是文筆那麼細膩的作者,現實中反倒是這麼個人,想想倒也挺搞笑的。
“嗯,可惜;那麼,姓名?”
“十二宮瑤光。”
盾紋春水開口說道,高摫泉的筆隨後就停下了;她愣了一會兒,隨後非常認真地,寫下了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