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真戶曉(2 / 3)

“不管怎麼說,真戶小姐和上等官,看上去就很般配,不是嗎?兩人的性格剛好互補,同齡人裏麵,上等官也是少見的能和真戶小姐好好相處的人呢,而且……”

細川雪說到這裏,輕輕歎了口氣,小聲說道:“他們兩人,都曾經失去了父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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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區支部,審訊室

哐——

門被打開了,被鎖在椅子上的那個人,雙眼一下子變得血紅;他看到真戶曉冰冷的麵孔之後,立刻咒罵道:

“又是你這個婊——”

“住口。”

一個不大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話,那個喰種打了個冷戰,聲音戛然而止;他隻覺得那聲音就像是一把刀一樣,刺進了自己的喉嚨裏,讓自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很好。”

六月徽坐到了喰種的對麵,打量著對方;出乎他的意料,眼前這個喰種看上去也不過就十七八歲的樣子,看上去反而帶著股柔弱的氣質。

“你是那兩個家夥的頭領,對不對?”

“你算什麼——”

“回答我的問題。”

六月徽的聲音帶著股不容置疑的魔力,那個喰種頓時就覺得胃部一陣不適;他好容易捱過去之後,立刻閉上了嘴,一言不發。

“哼哼,有意思;喂,抬起頭來。”

六月徽看著那個喰種,右眼忽然也變成了赫眼的樣子。

“切——”

那名喰種不屑地抬頭一看,頓時大吃一驚。六月徽要得就是這個效果,他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右眼,說道:“熟悉嗎?”

“你……你是……獨眼的喰種?”

“差不多——曉小姐,麻煩你了。”

“好的。”

一直默不作聲的真戶曉推過來一輛餐車,上麵有兩個盤子,每個盤子裏都放著一塊熱騰騰的,散發著誘人氣息的牛排。

“我可不想被說成是虐待俘虜,喏,享受一下人道待遇吧。”

真戶曉在兩人中間放了一張折疊桌,隨後將兩個盤子放在了兩人麵前。那名喰種狐疑地拿起刀叉,他看到六月徽熟練地切下一塊牛肉,隨後塞進了嘴裏。

“嗯,很好吃。”

咽下去之後,六月徽還有些意猶未盡的樣子。對方見狀,猶豫了一下,也切下了一塊牛肉,塞進了自己嘴裏。

“嘔——呸!呸呸!”

他的舌頭剛接觸到那塊牛肉,立刻就感覺到了一陣強烈的不適;他急忙吐了出來,氣急敗壞地說道:

“這是什麼玩意兒?”

“牛排,如你所見。”

六月徽聳了聳肩,邊吃邊說道:“七分熟,肉質鮮嫩;醬汁是照燒醬,所以偏甜。嗯,我好像嚐到了胡椒粉的味道,這可真是奇怪。”

他忽然想起了什麼,笑了起來:“啊,我差點忘了,你嚐不出這些味道的,對不對?”

“你……這到底是……”

“可憐,身為喰種,明明美食就在麵前,卻無法享用。”

六月徽打了個響指,真戶曉立刻將一瓶紅酒和一個杯子放在了他麵前,隨後拿著一杯咖啡,放到了喰種的麵前。

“你不是20區的人,我猜猜,你來自……嗯,10區,對不對?”

“不是,我來自11區——唔!”

那名喰種一不留神說漏了嘴,立刻警惕了起來;而六月徽點了點頭,說道:“11區,啊,對了,曾經有一場非常激烈的戰鬥在那裏發生過。我參加過那場戰鬥,而且我也親眼看到,你們的‘王’,是如何拋下它的子民,就像是拋棄一堆垃圾一樣。”

“你這家夥……”

喰種的眼神逐漸堅定起來,大聲說道:“別以為你的胡言亂語可以擾亂我的意誌!”

“我不是擾亂你的意誌,而是要擊垮你的意誌。”

六月徽指了指自己的右眼,輕笑道:“你見過嗎,那位‘獨眼的王’?”

“……”

“我就知道你沒見過;我見過哦,而且我們曾經相談甚歡呢。”

六月徽笑著說道:“我問你的王,‘為什麼背叛我們’,可惜卻沒有得到任何回答。”

“‘我們’。”

“我—們。”

六月徽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真戶曉,一字一句地說道:“不是‘你們’。”

“你是什麼意思?”

“你知道這些就足夠了。好了,回答我,那家夥派你過來做什麼?”

“……我沒見過獨眼的王。”

“也就是說你是個無名小卒嘍?”

六月徽露出了失望的神色,搖頭歎息道:“果然,你隻是聽命於那個說漢語的喰種,對不對?”

“多多良先生?”

“哼。”

六月徽用餐巾抹了抹嘴,站起身來,和真戶曉走到門邊,漫不經心地說道:“曉小姐,告訴鳩江,讓他把那本筆記和那串鑰匙收好了。”

“是。”

真戶曉心中一動,瞥了一眼還呆坐在那裏的那個喰種,隨後就跟著六月徽走出了審訊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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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

兩人來到走廊之後,真戶曉立刻問道;六月徽沉思了片刻,說道:

“在提到鑰匙的時候,我發現那家夥臉色有變化;恐怕那東西非常重要,通知鳩江,動員大夥兒今晚加班,想辦法查到這串鑰匙的來曆。”

“那它怎麼辦?”

“送到奎庫利亞,交給灰崎特等處理吧;在這方麵,他應該比我更在行才對。”

“好的,我馬上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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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搜查工作便出現了巨大突破。

鳩江和其他20區的職員們花了一晚上的時間,找出了鑰匙的來曆。那是20區某處地鐵裏的,保險櫥櫃的鑰匙。六月徽隨後便帶著鳩江和武臣急速趕了過去,結果恰恰就遇上了一批抱著同樣目的的喰種。

之後,淩晨的地鐵裏上演了一出驚心動魄的打鬥。武臣和鳩江在合力幹倒四個喰種後險些被地鐵撞上,而六月徽則追進了地鐵隧道,花了半個小時的時間趕上了最後一個企圖逃竄的喰種,將他的頭砍了下來。不過這群家夥在逃跑之前就將櫥櫃裏保存的兩個u盤踩成了碎片,於是六月徽隻能將殘骸交給了技術人員,指望他們能把數據恢複。

除此之外,細川雪那邊的工作也有了進展。她發現那本筆記是本地某個喰種寫下的日記,按照這本筆記的內容,她推理出了本地喰種組織集會的地點。六月徽在將地鐵那邊的收尾工作交給鳩江之後,立刻返回支部,將事件的詳細經過上報給了總部。二課的搜查官們立刻召開會議討論了20區發生的事情,在認定這可能是青銅樹露出的破綻之後,他們立刻決定接手過來,和20區支部共同處理。

在雙方開始計劃方案的時候,奎庫利亞那邊的審訊官們也撬開了那個喰種的嘴巴。從他口中可以得知,青銅樹的確是懷著某個特殊目的來到20區和本地的喰種集團進行情報交易。那兩個損壞的u盤應該隻是部分情報,換言之,還有一部分情報是掌握在本地的喰種集團手中的。

得知此消息之後,二課的搜查官果斷地下達了突擊20區喰種集團的指令。雖說有些倉促,然而一夜未睡的六月徽還是拉上了他手下全部的四名幹將,以最快的速度組織起隊伍,直搗對方巢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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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區北部,一片廢棄的倉庫群

“突破!”

哐的一聲,一扇鐵門被六月徽和黑磐武臣撞開;而當兩人突入進來的時候,立刻就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我們來晚了。”

六月徽陰沉地說道。武臣也有些驚愕地看著裏麵橫七豎八的喰種屍體,喃喃地說道:“這是……”

“青銅樹捷足先登了……而且他們剛走不遠。”

六月徽瞥了一眼濕滑的地麵,喝道:“鳩江!立刻聯係四周監視的搜查官!告訴他們,一旦發現四周有任何可疑人物,立刻彙報!武臣,你跟著他一起去。”

“是!”

鳩江急忙跑了出去,武臣猶豫了一下,也跟著離開了。

“下手得好快啊。”

真戶曉走了進來,看著一地的屍體,輕聲說道:“手法幹淨利落……應該是羽赫的赫子,而且是單獨作案。”

“但是他絕對跑不遠。”

六月徽看了看被翻得一塌糊塗的四周擺設,哼道:“恐怕他才剛剛找到他想要的東西——出來!”

六月徽突然厲喝一聲,隨後在倉庫角落裏就傳出一聲脆響。

“在那邊!曉,後退!”

六月徽猛地甩手,一道鞭子似的影子抽向了那邊,立刻將堆積如山的貨物切成了碎片。而在漫天泡沫塑料之中,一雙黑色的羽翼劃開了倉庫後方,奪路欲逃。

“別想跑!”

六月徽身形彈出,手中的【響尾蛇】快速收回,隨後再度掣出;這次【響尾蛇】穩穩地纏住了逃跑者的小腿,在對方掙紮的時候,【響尾蛇】鋒利的牙已經將他腿上的肌肉撕成了碎片。

“呀啊啊!!!!”

那名喰種憎恨地叫道,揮動羽赫斬向了【響尾蛇】;真戶曉揮散開眼前的雜物,看清了對方的麵具,驚叫道:“ss級喰種,【兔子】!”

哢嚓!

兔子成功地斬斷了【響尾蛇】的長刃;然而讓他絕望的是,不過片刻,【響尾蛇】被六月徽收回,再度甩出的時候,長度竟然還暴漲了一倍有餘。

鏘鏘鏘!!!

兔子將羽赫圍在身體四周,形成盾牌扛住了【響尾蛇】的攻擊;而六月徽借著他片刻的停頓,放開了【響尾蛇】,鬼魅一樣衝到了他麵前,打開了手裏另外一個箱子。

“殺!”

【龍翼】在夕陽下閃爍著血一樣的光芒,駭人的劍刃劈開了兔子的羽赫,將其一刀兩斷。

“上等官,我們發現——天哪!”

跑過來的細川雪看到了身上早已濺滿鮮血的六月徽,嚇得捂住了嘴;而隨後跟來的鳩江和武臣,也被眼前的這一幕給驚

呆了。

“通知二課的和修準特等,任務完成。”

六月徽從腳下的血泊中撿起了一個u盤,呼出一口氣,輕笑道:“喏,快把這個交給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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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上

“所以說,情報就被二課收走了,對不對?”

“嗯,不過說真的,我覺得那也未必是多麼重要的情報。馬淵一等跟我說,那裏麵的資料很瑣碎,不過他相信裏麵必然有什麼價值連城的東西。”

“是因為可能會暴露出什麼吧——未必是很明顯的地方,或許是什麼拐外抹角之處,所以青銅樹才會三番五次派人來爭奪。看起來對方是感覺,自己的秘密很可能會被二課的搜查官發現的。”

西餐廳之中,真戶曉歎了口氣,舉杯和六月徽一碰,隨後有些感慨地說道:“不過沒想到是那個兔子啊……ss級喰種,曾經殺害了多名搜查官,父親也和它有牽連……好像又是你給我報仇了呢,六月。”

“呃,不要這麼說。”

“總部不少搜查官聽說兔子死了之後可是相當興奮呢,要知道,他們之中許多,也都是失去了昔日一同奮鬥的夥伴們呢。”

真戶曉說到這裏,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有些惆悵地說道:

“不過那又能怎麼樣呢……失去的終歸還是失去了,無論如何,也回不來了。”

六月徽看著她悵然若失的表情,心中也有些低落,半晌之後,真戶曉才綻顏一笑,搖頭說道:“不說這些事情了——這杯敬你,六月。”

“嗯,謝謝你,曉小姐——唉?”

六月徽忽然看到真戶曉站起身來,走到他背後,按住他的肩膀,輕聲說道:“六月,真的……謝謝你。”

“您言重了,曉小姐。”

“你這家夥,就不能用點更親密的稱呼嗎?”

真戶曉笑著說道:“有好幾次,你不是都直接叫我‘曉’的嗎?”

“事態緊急罷了……平常的話,總覺得——”

“你不會也和細川他們一樣,對我怕的要死吧?”

真戶曉不高興地說道,語氣也冰冷了下來:“六月,再叫一遍我的名字。”

“……曉。”

“嗯,這還差不多。”

真戶曉突然彎下腰,雙手環住了六月徽的頭,貼著他的臉龐,輕聲說道:“六月……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