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用不著你這個小鬼叫我‘老弟’。”
西尾不禁腹誹道,然而這話他可不敢說出來,隻能勉強打起精神,問道:“您還有什麼事情嗎,店長?”
“朱雀前兩天到底幹什麼去了?”
六月徽的問題讓西尾心中一凜,當他看到六月徽鋒利如刀的眼神時,立刻就明白朱雀的所作所為已經被他知道了,便隻能辯解道:“大姐她隻是——”
“她都這麼大的人了,難道就不能讓人省點心嗎?”
六月徽一下子提高了聲音,這聲音讓西尾隻覺得一陣氣悶,索性低下頭什麼都不說了,那副樣子活像是正在被老師訓斥的小學生。
“你這兩天就別外出了,幹脆陪陪你女朋友算了;我會叫公司給她發一筆獎金,就當是給你的醫藥費好了。”
“嗯,感激不盡。”
“至於朱雀——算了,讓董香去管她好了。”
六月徽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對西尾說道:“好了,你可以走了。”
“呃,是……”
西尾麵色陰沉地離開了咖啡廳,出門之後先恨恨地踹了一腳電線杆,隨後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很快他就融入夜色中,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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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裏,在西尾走後,六月徽看向克麗絲,用英語說道:
“總裁大人允許你暫時待在這裏,如果你想回去,的話可以隨時和我說。”
“好的,非常感謝。”
“讓黑奈和奈白陪你吧,她們兩個平時也並不算忙碌;現在我已經回到東京的話,你的任務就算是結束了,非常感謝你的幫助。”
“沒什麼,如果有需要的話,我隨時都可以過來幫忙。”
克麗絲向六月徽鞠了一躬,隨後指著樓上說道:“能借用一下浴室嗎?”
“請便。你的衣服就放在樓上的保管室中,我讓犬山陪你上去好了。”
“不必了,謝謝。”
克麗絲搖了搖頭,便自己走上樓去了。
“唉~~~”
猿渡突然歎了口氣,六月徽皺了皺眉,說道:“你怎麼了?”
“店長啊,你真的要讓她和黑白姐妹待在一起嗎?”
“有問題嗎?”
“店長,這就叫做當局者迷啊。”
犬山咯咯笑道:“說實話,最近黑白姐妹倆老是再向我們抱怨呢。”
“抱怨什麼?”
“比方說,‘啊,六月哥怎麼還沒回來’,‘那個美少女究竟是誰啊’,‘為什麼六月哥對那個女人那麼好’,諸如此類的。”
“等會兒,我怎麼有點聽不明白?”
“所以說嘍,當局者迷唄。”
犬山耐心地解釋道:“本來呢,克麗絲小姐不聲不響地跑到東京來,而且一過來就問有關你的事情,所以大家都懷疑她和你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六月徽擰著眉毛說道:“我和她一點都不熟,上次見到她的時候還是三年前的事情了,她哥哥是個叛徒,而我頂替她哥哥的位置,就是這麼簡單。”
“也許她是把你當成她哥哥吧。”
猿渡嗬嗬笑道:“我記得董香是怎麼講的來著?情緒轉移?就是把對某一人或事物的思念轉移到與之相關的人或事物上麵。”
“無稽之談。”
六月徽不以為然地說道:“不過無論如何,總裁先生很溺愛她,甚至允許她四處亂跑,所以她這個人我惹不起,也不想惹。不過目前來講她的表現讓人很滿意,所以隻要她肯保持現在這樣的狀態,我就允許她在東京繼續逗留。”
“好吧好吧,那麼董香呢?”
“她又怎麼了?”
“我覺得你太寵她了。”
犬山認真地說道:“你看你想方設法讓她能繼續上學,還給她擺平了那麼多麻煩。後來她想和四方姐弟倆開一家咖啡廳,你都毫不猶豫地掏錢滿足她的願望。”
“我這麼做是有我自己的考慮。”
六月徽辯解道:“而且現在她也總能給我帶回一些高質量的情報,不是嗎?”
“話是這麼說沒錯,不過你對待她的方式,未免顯得太特別了。董香那孩子最早那段時間不是一直對你一點好臉色都沒有嗎?你卻一點都不在意,要知道你對其他人可不會這麼有耐心的。”
“有這種事情嗎?”
“您說呢?”
“……我隻是不想和她一般見識罷了。”
“嗬嗬,反正你究竟怎麼想我們也不會知道的。”
“我懶得解釋……話說她現在不是正常多了嗎?”
“何止是正常。”
猿渡嘖嘖歎道:“說真的,女大十八變唉,原來的小太妹可真是一去不複返了。”
“這不挺好的嗎?我手下的人要是都和朱雀一樣不讓人省心,我還有法活嗎?”
“呃,說實話,店長,你對待董香的態度,真的和你平時的樣子有很大不同。”
“……真的嗎?”
“是的,我這麼說好了,你和黑白姐妹在一起的時候,感覺就像是哥哥和妹妹們一樣;不過你和董香在一塊的時候,感覺就更像是一對夫妻一樣。”
“啥玩意兒?”
聽到他的話,六月徽連連搖頭:“別開玩笑了。”
“不過黑白姐妹可就是這麼想的,她倆現在一提起董香就是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好像真是把她當成情敵了。我順便和您說實話啊,店長,她們倆請求我和犬山一旦發現你去董香那邊的話,就立刻通知她們。”
“……真的?”
“真的。”
犬山也很認真地點了點頭,六月徽立刻呆住了,過了半晌之後才無精打采地說道:“算了,明天我去和黑奈和奈白談談吧。”
“嘛,您能這麼想是最好不過了——如何,還要再吃點嗎?”
“不必了,我氣都氣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