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當——!
練習場中,女孩子暴躁地摔下手裏的武器,然而她對麵的人卻隻是歪了歪頭,輕笑道:“怎麼,認輸了?”
“你覺得戲弄我很好玩嗎?”
少女厭惡地看著那人,恨恨地說道:“我受夠了!”
“受夠自己的無能了嗎?”
“你說什麼?”
“你花了一上午時間,至今為止卻都無法觸及我分毫……實話實說,我覺得完全沒有才能。”
“要是你肯堂堂正正地和我打的話!”
“堂堂正正……嗬嗬,小家夥,你是不是電影看多了啊?”
“胡說!”
少女氣得暴跳如雷,握拳衝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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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通——!
黑騎士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弧線,隨後栽倒在了地上;六月徽好整以暇地直起身體,吹了吹手指,笑道:“你可真夠重的,秋織,是時候減肥了。”
“嘎啊啊啊啊啊!”
黑騎士一下子跳了起來,歇斯底裏地吼叫著,她的【毒蛇】早已經飛到了遠處,六月徽隻用了兩招就繳了她的械,之後索性也丟掉了武器,赤手空拳麵對著秋織。
“就算你叫這麼大聲,也改變不了什麼。”
六月徽掏了掏耳朵,慢條斯理地說道:“並不是隻有凶狠的狗才會狂吠,事實上,虛張聲勢往往就是弱者所為。”
在他說話的時候,秋織雙手扶住地麵,身體繃得筆直;六月徽話音一落,她的雙腿便一蹬地麵,緊接著就像利箭一樣飛速衝了過來。
空的一聲大響,六月徽一肘擊在秋織的胸口,那上麵的赫子在一瞬間就像是玻璃一樣碎裂開來,隨後卻開始從外圍向內部愈合;秋織踉踉蹌蹌地退後,不等她站穩腳跟,六月徽就雙手環住她的脖子,向前一摟,緊接著膝蓋直擊她的甲殼剛剛被擊碎的位置。
“呀啊啊啊啊!!!!!!!!!”
秋織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嚎,她胸口的赫子幾乎被擊碎,但是卻依然頑強地自我修複著。六月徽將她推開,饒有趣味地觀看著她的赫子逐漸彌合,輕聲說道:“我曾經希望你不會再需要使用這份力量,然而現在……哼哼,也不知道我是該哭呢,還是該笑?”
“六月……六月徽!!!!!”
秋織憤怒得尖嘯著,她的身體複原速度奇快,除此之外,原本如鎧甲般平滑的甲殼突然冒出無數葉片似的利刃。這些帶著鋸齒的利刃突兀在外麵,讓她仿佛如刺蝟一般,恐怕隻要一接近,普通人的皮膚便會被利刃割傷,血流不止。
“哇,真是精彩,為了適應環境而迅速進化,這種能力正和當初我們預想中的一樣。”
六月徽笑著說道,然而秋織的雙手十指猛地張開,隻見那上麵覆蓋的甲殼也迅速變成了鋸齒狀的刀刃,活像是野獸的利爪一般。
“你這算是什麼,cosplay嗎?嗯,讓我猜猜,金剛狼?”
“六月徽!!!!!”
秋織再度猛衝過來,野獸般的利爪猛地抓來,仿佛想要撕碎眼前這個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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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怎麼了?”
“痛痛痛痛痛……”
“忍著。”
哢嚓一聲,女孩子的臂骨被接上,她倒吸了一口冷氣,看著眼前的年輕人,抽了抽鼻子,嘟囔道:“謝謝。”
“哈哈,這還是我第一次聽到你嘴裏說出什麼好話來——能站起來嗎?”
“切,不知道感激的家夥……不用你扶!”
女孩子急躁地想要起身,緊接著卻摔倒在地;她的腳腕也斷掉了,年輕人低頭看了看,雙手按住她的腳踝,使勁一掰。
“噢噢噢噢——唔!!!”
女孩子忍不住痛呼一聲,隨後就咬牙切齒地別過頭去,半晌後才自己站了起來。
“今天到此為止。”
“唔……那明天呢?”
“如果你靠著自己還能走到這裏來的話,我不介意再多陪你一天。”
“那你等著吧,我就算是爬也會爬過來的!”
“嗯哼,那我就好好期待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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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啦——!
一直黑色的利錐刺穿了秋織的肩膀,她下意識地揮舞著右手想要抓到六月徽,但是迎接她的卻是另一把黑色利錐,將她的手心刺穿。
“啊啊啊啊!!!!!!!”
秋織痛苦地嘶吼著,她整隻右臂都失去了知覺,而六月徽則移動到她左手邊,從她背後刺入了第三根黑色利錐,緊接著第四根黑色利錐就從背後貫穿了她的胸膛。
轟的一聲,秋織無力地倒在地上,她甲殼上的利刃像是冰一樣碎掉,露出了原本黑色的鎧甲。
“不費吹灰之力。”
六月徽拍了拍手,看著地上掙紮著想要爬起來的秋織,優哉遊哉地說道:“別再白費力氣了,這是專門用於捕獲的特種庫因克,能夠遏製赫子的活性。”
“啊,我不會……聽你的……”
秋織艱難地抬起還有些知覺的左臂,試圖支撐自己的身體,但是手背緊接著就被第五根黑色尖錐釘在了地上。
“秋織,秋織……”
六月徽歎息著說道:“為什麼,你從來都不肯聽我的話。”
“我決不……決不會……”
秋織瞪大了眼睛,血紅的雙目透射出極度的憎恨;而六月徽卻始終隻是憐憫地看著她,輕輕撫摸著她的額頭,緩緩說道:“那樣也好……有些事情,最好還是永遠都不要記起來……一旦回憶起來,留給你的,也隻有痛苦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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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師父。”
“……”
“怎麼了,師父?”
“你今天為什麼這麼畢恭畢敬?”
“您不喜歡嗎,師父?”
“不,隻是有些受寵若驚。”
“我已經聽說了,今天是您的生日,祝您生日快樂!”
“哦,多謝。”
“為什麼您一點都不開心?難道今天不是值得慶祝的一天嗎?”
“嗯,那我的禮物呢?”
“唉?唉唉唉唉……那個,那個……”
“嗬嗬。”
“我錯了,師父。”
“不,沒什麼關係;看起來,你學會關心別人了呢。那麼,今天到底有什麼事?”
“實際上,我想離開您了,師父。”
“……你確定?”
“我想,您說的沒有錯;現在的我,什麼都做不了。但是我不想無意義地等待下去,所以我已經下定決心了,請您諒解!”
“既然你是這麼想的,那麼明天我就帶你去見開煌院長吧。”
“謝謝,無論如何,很感謝您這麼長時間的照顧。”
“不必,將來你別恨我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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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開!”
秋織猛地抬起雙臂,她幾乎是從尖錐上撕下了自己的左手,撕心裂肺的痛楚刺激這她的神經,不過片刻,她殘破的手掌就複原如初。
“六月徽!!!”
秋織尖嘯著拔出右手手心的那根黑色尖錐,朝著一臉不可思議之色的六月徽刺了過去,而六月徽恍若未見,隻是抬起自己的手,下意識地做著防禦。
噗的一聲,尖錐繞過了六月徽的手,刺入了他的心髒之中;秋織一擊得手之後,迅速跳開,掙紮著拔出自己身上剩下的黑色尖錐;在那之後,她才有時間看向六月徽,卻發現對方依然還好端端地站在原處。
“我從來都不知道,你居然會這麼恨我……唉,無所謂了。”
六月徽看了看自己心口處紮著的黑色尖錐,歎了口氣,對著秋織攤開雙手,說道:“解氣了嗎?”
“你……你怎麼……”
“秋織,看起來,你是該需要好好休息一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