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眸微眯,名郛決遲緩的往前行了幾步,試圖靠近那女子一些。
可越是靠近,他的心,越是清明。
雙掌緊握成拳,指節被握的咯咯作響。
他知道,他,錯了!
那樣相似的麵容,那樣娟狂而張揚的眉,那樣狹長的眸,那樣不可一世的態度……
竟與心心念念的人兒是如此的相似。
可是,卻非她。
眼前的女子一身破爛衣衫,衣袖處的衣料不知何時被扯破了數個大洞。露出沾滿灰漬的藕臂。
如櫻的紅唇,瘦弱的身子,不算太大的力氣,更不算上層的功力。
怎的可能是她呢!
她的眸子裏,從不會出現懼怕,不會因為任何事而跳動。
憑他對墨流伊的了解,能令她動亂的,不過是她心之所願的罷了
那樣的她,從不會這樣的嬌小女人,不會膽怯,更不會這樣的羸弱。
墨流伊的身上,更不會毫無傷痕。那個女子的背脊上,布滿長長短短,或大或小的傷口,卻不比眼前女自光滑的背脊。
她是一個女強人,用她的話來說……便是女漢子。
嗬,怎會是她!她因為自己,此刻正在那個人的手裏受苦不是?
心裏明明很清楚眼前的人根本不是她的,不是嗎?
可卻還是在那一眼看清眼前人之後,還是忍不住湊上前去,隻因,她像她,卻非她!
花非花霧非霧,猶如鏡花水月一般,不過是行雲流水一場罷了!
可卻在冥冥之中,一切又變得那麼理所應當,讓你措手不及,不知所措!
明明。知曉她與她不過是容貌有幾分相似,卻還是將她擁進了懷中。
名郛決,你怎的如此糊塗!怎能如此!
不該啊!
緩緩閉了閉眼,名郛決一股心痛的感覺上湧,胸前的外衫被他揉的有了褶皺,是身體上的痛,還是心裏無法驅除的痛?竟讓他無法自拔。
痛到深處,原來便是撕心裂肺,縱是萬般無奈,卻還是敵不過那無聲的話語。
此情綿綿無期,有期的,是無痕的傷痛。
微微後退了幾步,想任由自己摔去,卻教人搶先一步,扶住了手臂,不用看也知道,這偌大的空地,隻有兩人。
耳側,是那小晚有些著急的聲音,“喂,你沒事吧!你怎麼了?”
名郛決沒有看她一眼,淡淡拂開了小晚相扶的手臂,支起了身子,眼神望著別處,“我沒事,多謝姑娘關心。”
小晚沒有生氣,沒有因為名郛決的無禮而生氣,隻是有些弄不明白,這個男人前一刻還將自己死死的抱在懷裏,下一刻卻變臉變得如六月的天氣,毫無征兆。
她有些摸不著頭腦,低聲問了句:“我長得很像你說的那個人嗎?嗯,叫做……流伊。”
聽見那人的名字,名郛決原本閉著的雙眸猛地睜開,眸光狠戾的盯著小晚,說來,那小晚卻並不怕他。隻是感覺男子的眸光有些奇怪,卻並會害怕。
畢竟她小晚不是嚇大的!
她聽得男子緩緩道:“恐怕,這與姑娘無關吧!”
小晚難得好心情,不想出來的第一件事便是與男子吵架,心情甚好的她撇了撇嘴,朝著男子吐了吐舌頭,似乎很是不在意男子的語氣是有多麼的臭。
“我是好心問候一句,有必要說話如此的置氣嗎?不過,你到底是誰啊?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這地方已經好幾年沒人來過了!”
小晚的話將原本略顯壓抑的氣氛稍稍扭轉,話題交接,名郛決並未再繼續那件事,便隨著小晚的話音繼續了下去。
“之前聽你說,你之前呆的地方叫‘烮域’?”
“恩,是啊!‘烮域’,諧音‘烈獄’,意為如烈火的監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