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郛決如了墨流伊的願,將龍羽墨放了回去。龍羽墨遲遲不肯離去,奈何南宮常越也不是什麼“溫文儒雅謙謙君子”之名,索性將其打暈了,遣暗衛安全將她送回來在赤聖的驛館。
臨行前,南宮常越千叮嚀萬囑咐,務必將之仍在驛館門口,不必送回房間。
真真坐實了“真小人”的名號。
鳳林元召聽說之後連連搖頭,隻歎世道不公,毀了這張好皮囊,其心之黑,堪比鍋底灰。
南宮常越賠了“尋來客棧”應得的補償,又問店老板多開出了一間房,給流伊住。
而名郛決時時刻刻陪伴在墨流伊身側,火炎尋了幾個信得過的女侍,為她換卻了一身新衣裳,好生梳洗了一番。
墨流伊耐不住她們這番折騰,遂將人通通趕了出去,自己動起手來。
在路過門窗之際,窗戶縫隙裏撞上了正在穿衣的墨流伊,名郛決瞧著那裸露在空氣之中的一方肩胛,微微觸起了眉頭。
即便穿上精心為她準備下的秀麗服飾,卻怎樣都掩蓋不住她身上所受的傷。
那一道道溝壑,錐心刺骨,攝人眼球。
隻是,那日在落雁山之下的女子又是誰?
這絕對不是巧合。
深夜之中,名郛決與鳳林元召久久不能入睡,在被鳳林元召撞上尷尬之後,兩人結了伴於房中喝起了悶酒。
名郛決酌一小口美酒,打量著手中杯盞,“今日之事,你怎麼看?”
鳳林元召將酒盞斟滿,“今日卻是莽撞了些,但事急從權,也無不可之處。隻是……”
他欲言又止,名郛決卻似乎很懂他之意,“你可是在想那落雁山腳下與流伊相似的女子。”
鳳林元召不可置否。
“當日那女子雖與流伊容貌相似,性情卻戛然不同,但是,她的眼神卻又如此熟悉,”他頓了頓,繼續道:“隻是今日,眼前的流伊卻忘了我們,什麼都不記得了。她明明是流伊的身子,卻將所有忘得一幹二淨。”
“該死,”名郛決手握成拳重重砸在桌角,酒盞裏的酒水被震灑了些出來,“不知龍戰擎究竟對她做了什麼,竟令她腦海中白的像是一張紙,卻唯獨聽從於他。”
鳳林元召想要去安慰名郛決,忽的門外一道黑影一閃而過,“誰?”二人警惕的打開了房門追了出去。
對方速度之快,他們二人竟察覺不到那黑衣人的氣息。
兩人相視一眼,齊齊衝向流伊所在的房間。
門窗緊閉,名郛決顧不得男女之別,衣袖一揮,真氣將房門撞了開。
房間內格外的安靜,名郛決行至榻前,緊皺的眉頭微微鬆開,許是這些天過於勞累,流伊仍在熟睡,這麼大的動靜也未能將她吵醒。
二人將房間內探查了個幹淨,並無異常。
名郛決不放心的回頭瞧了瞧床上熟睡的人兒,方放心的離開。
便在他二人離開之後,黑夜之中忽然出現了一道身影,肅殺而決絕。
燭光映在那人的嘴角,一抹邪魅油然而生。
回到之前的房間裏,鳳林元召一臉擔憂,“這麼高的功力,你我二人竟然感受不到他的氣息。你心中可有決斷?”
名郛決單手背於身後,緊緊握成了拳頭,表情甚是凝重,心中煩悶之感久久不能平息。
能做到頃刻之間將自己氣息掩的幹幹淨淨,蹤跡全無,恐怕這世間隻有一人,是他,龍戰擎。
他的神力,已經恢複了。
名郛決與鳳林元召二人一宿未睡,便在流伊隔壁房間裏打坐,那人功力淩駕於眾人之上,現在哪怕是眾人合力也難以將其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