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不要這樣,夫人您冷靜一下啊!”房屋內傳出了丫鬟苦苦哀求的聲音。
“啊!額!”一陣無力的嘶吼聲,那女子怨毒的聲音突然消失了。
“大人,現在大夫正在為夫人看診,現在不大方便。”那下人轉過身來對著葉北冥說道。
蘇汐看了一眼葉北冥,低聲道,“我進去看看吧,我很好奇,為什麼有人一口咬定是我害的那夫人。”
葉北冥點頭,他伸手將蘇汐頭上的玉簪扶了扶道,“去吧,小朵會護你周全的。”
嘴上話雖然這麼說,但是他剛才看了那房屋一眼,見那房屋裏沒有鬼氣,便也放了心。
“恩。”蘇汐點了點頭,然後推開了那房間走了進去。
“咯吱。”一聲,蘇汐關上了門,蘇汐進來,發現屋內彌漫著一股她不大喜歡的香味。
在他們進來之前,已經有人進來通報了。
那床榻上的紅衣女子便是在煙柳樓傷人的大夫人了,隻不過此刻她已經昏厥了過去,正安靜地躺在床上,蘇汐發現,她的手上和腿上都分別被麻繩給纏住了。
恐怕是怕她醒來傷人吧。
雖然她的力氣並不大,但是誰敢忤逆主子呢?
而趴在床前哭的眼睛都快紅了的丫鬟聽見了關門的聲音,回頭來看了蘇汐一眼,不過隻看了蘇汐一眼,便有些緊張地轉過頭去了。
雖然隻是一眼,但是蘇汐還是察覺到了她的眼底滑過了幾絲自己看不明白的東西。
她記得,那官差們找到他們的時候便說是刺史府夫人的丫鬟說是自己害的那夫人。
蘇汐掃了一眼這房間裏待著的所有丫鬟,發現除了那趴在床榻上用那奇異眼神看自己的丫鬟外,全都低眉順眼。
看來,應該是這丫鬟說的了。
蘇汐暗自想著,等會兒,她已經去問問那丫鬟,為何要誣陷於她!
前來看診的老大夫把完脈之後站起身來,幾個小藥童會意,連忙上前收拾自家師父的脈枕等物。
“大夫,我家夫人究竟是得了什麼病啊?”一個擔心不已的老嬤嬤上前來詢問道。
老大夫無力地搖了搖頭,他眉頭緊鎖似乎在思索著什麼,過了一會兒,他低聲道,“夫人的脈搏平穩有力,看不出來有什麼問題,可能就是有些心亂體虛吧,喝些安神的藥可能會好一些。”
“可是……”老嬤嬤還想說什麼,但是那大夫徑直吩咐自己的藥童道,“給刺史府上一張安神貼就行了。”說完,自己先行走了出去。
那幾個藥童也紛紛走了出去,最後一個藥童從懷裏摸了一張藥貼遞到了老嬤嬤的手裏道,“嬤嬤,這便是安神貼了,按照這安神貼上的配方去抓藥就行了。”
藥童說完之後,也迅速跟了出去。
老嬤嬤此刻憂心不已,但是大夫都這麼說了,她還能怎麼辦,她雙眼微微泛紅,不過在刺史府待了這麼多年,她還是有個眼見力的。
聽下人回稟說京都的右丞相大人還有其家眷來了。
見那站在門邊的女子,便應該是那位丞相的夫人了吧。
雖說眼下亂成一團,但是最起碼的禮節不能亂。
“丞相夫人,您也看到了,這會兒府上亂的很,真是讓夫人見笑了。”老嬤嬤緩緩說著。
“無事,隻是夫人這……”蘇汐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紅衣女子問道,“夫人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老嬤嬤搖了搖頭,無力道,“老奴也不清楚,今兒一用過晚膳,夫人便說要出去走走,但是等到回來的時候,便是這般了,好幾個官差將夫人架著回來的,夫人當時還有些精神不穩。”
其實老嬤嬤還有些話沒有說,當時夫人手裏還拿著一把染血的尖刀,將扶著她的官差劃了不少血痕。
“嬤嬤也別太擔心了,夫人福澤恩厚,肯定很快就會好的。”蘇汐輕聲安慰道。
“恩。”嬤嬤一邊點頭,那淚水就不斷湧了出來,她低聲哭泣道,“想老奴從小就照顧夫人,夫人嫁過來後,老奴還特地作為陪嫁老人,一塊兒跟了過來,要是夫人有個什麼,老奴也不活了。”
蘇汐看著這老嬤嬤如此難過的樣子,她的心中竟然有了幾分羨慕。
她羨慕那躺在床上的女子。
她自幼喪母,府裏也沒有嬤嬤照顧她,都是大一些的丫鬟照顧,有這樣為她的嬤嬤,那女子應該很幸福。
一番安慰之後,那老嬤嬤還是強忍著哭意,吩咐下人暫時給蘇汐和葉北冥安排了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