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2)

通過這幾天和狗剩的聊天,也才知道,我們並不是親姐弟,都是孤兒,在很小的時候就以乞討為生了。以前還有一個老乞丐處處照拂著他們,生活也沒有如此的艱難。隻是,在兩年前,老乞丐死後,這對姐弟的生活變的更是窘迫,常常被別的乞丐欺負。每次說到這時,狗剩雙眼含淚卻又倔強的忍了回去堅強的沒有讓它掉落。看著他小小的身體充滿了堅韌,我輕輕摟住她,心中暗暗發誓:孩子,我會好好照顧你,讓你過上好的日子,不會再被任何人欺負了。

傷口已基本愈合了,瘦小的身體也不再那麼虛弱,沒有剛重生時輕飄飄,就好像要自己飛出這個身體一樣的感覺了。可能是靈魂經過這幾天已經完全的和這個軀體融合了吧!邁出破廟的大門,迎著剛剛升起的曙光,我狠狠地伸了個懶腰,吐出了一口濁氣,心情頓覺舒爽了許多。鴉兒,加油,從今天開始就是你改變人生的日子!心中暗暗為自己鼓了鼓勁。沒有喊前世的名字,是不想再回首以往好似低人一等的日子,也算徹底放棄了過去,開始新的生活。從今起,我要證明給世人看,我,一點都不輸於男人!鴉兒是這身體原有的名字,因為老是黑漆漆的一張臉,所以取名叫烏鴉。剛聽到這名字時,我不禁扶額抹了一把冷汗。這兩孩子的名字也太隨意了吧,雖然都說這賤名好養活,可也太讓人叫不出口了。當即,我便決定改名,給狗剩改為吳銘,我嗎,必須好好想想,一定要謹慎的給自己取個好名字,先暫時將鴉兒作為小名,堅決把烏字拿掉。

走在熙攘的街道遊蕩了許久,才頹然的發現,一個髒兮兮的小乞丐,是沒有人會願意收留的,即使是付出比別人更多的勞動。然而,沒有人願聽你的解釋給你機會,隻要一隻腳踩進門口,就會像攆蒼蠅般被人轟了出去。一條條街的遊蕩,一間間商鋪的碰運氣,而又一次次的被人轟趕,甚至有的還拳腳相加。此時,落日的餘暉把我兩小小的身影拉的長長的映在地上,顯得那麼的孤寂與單薄。耳邊傳來吳銘肚子裏一陣陣的鳴叫,轉頭看向這個隻到我肩膀高的孩子,明亮的大眼睛依舊對著我發出鼓勵的微笑,沒有抱怨,沒有低落,更沒有說此時,他已饑腸轆轆。本以為今天可以讓他安心的飽飽的吃上一頓,本以為我可以改變他的生活,然而還是讓他擔憂了,甚至讓他一天都滴水未進。望著他因饑渴而幹枯開裂的小嘴,難道真要恢複這身體以前的生活,看人臉色乞討度日?不,絕不!握緊拳頭,眼中是從未有過的堅定,絕不要再過低人一等的日子!扭轉身子,看向街道上哪僅剩下的幾家商鋪,狠狠咬下嘴唇,掠起袖子衝向了一家門口正在卸載糧食的一家糧食鋪。

站在車馬前看著眼前滿車用粗布麻袋裝著的糧食,一袋應該有70斤吧。不知道自己現在這小小的身板能不能抱的起來,因為目測這小身軀的體重估計都沒有70斤重。心中剛剛蒙起的猶豫,也被腦海中霎那出現的一雙明亮雙眸取代。伸出手臂,豁然抱起了米袋。咦?本以為身體會因為沉重而被壓彎,但,這……這裏麵難道裝的不是糧食,而是棉花嗎?否則怎麼會如此輕鬆就被我抱了起來?心中雖有疑問,但我還是邁起腳步,跟著其他扛包的將糧食送入店內。起初,因我抱糧食,店內的夥計看到衣裳襤褸的我還以為我是一個因為饑餓而搶糧食的乞丐,本想舉起拳頭將我轟走。但當看到我這麼小的個子,竟然真的抱起了一個跟我差不多高的糧食袋,並送往他們店內時,包括扛包的所有人都像被人點了穴道般定立在原地,瞪大雙眼,張開的嘴猶如被放了顆雞蛋一般。

將袋子放進店裏後,我又徑直出門,抱起一袋進入。人們還是沒有從震驚的呆愣中反映過來,隻有頭顱跟隨著我搬運的動作來回扭動的做著機械運動。我完全沒有在意旁人的眼光,也不管這袋子裏到底裝的是什麼東西。我隻惦記著,搬完這些,掌櫃的斷然不會直接趕我走吧,好歹也要管頓飽飯。這就是我此時無賴的想法,不管你同不同意,我先幹了再說。終於,這邊的動靜讓裏麵的人有所察覺,慢慢踱步到門口,同樣望著我進出的身影瞪大了眼。出來的是一位上了年紀的老頭,估摸著有60多歲。花白的頭發與胡子,滿是皺紋的臉,鬆弛下垂的眼皮下卻有一雙精明的雙眼。因為他是站在正門口,所以我搬糧袋進去時他正好擋住了進去的路。此時抱起的糧袋已高過我的頭頂,看不清眼前的一切,也讓別人無法看清我的臉,隻聽我道“麻煩您,請讓一下,好嗎?”聽到我的話語,老頭稀疏的眉頭微蹙一下,身子也讓向了一旁。隨後隻聽老者低沉的說道,“這是都幹什麼呢?發愣不用幹活了嗎?”一句不大的聲音,終於讓仍處於呆愣的人們清醒過來,本想上前揮走我的店鋪夥計也在老者揮手示意下,退回了一邊。沒有人來阻止我,也沒有人轟趕我,大家好像共事多年的夥伴一般各自埋首幹著自己的工作,直到袋子全部搬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