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不光是曹子敬,還有他所統領的所有武衛軍的將士。近百人的陣勢,團團將花想容與孔閣主包圍起來,另一隊人則護送著葉伊揚送往皇宮之中。
看著近在咫尺的人卻又再一次從自己眼前溜走,花想容陰狠的目光瞪向那一臉溫和的曹子敬的臉上。隻見他不急不緩的說道,“我說你怎麼老是這樣不知趣呢,要不是有瑞王爺一直力保你,你以為你能一次次從這皇宮內院之中平安脫逃嗎?當年之事你根本不明白其中的內情,別到最後錯殺好人啊。”聽著曹子敬惋惜的言語,讓花想容的殺氣更加凝聚,妖媚的臉上沒有剛才對葉伊揚的冷靜與肅殺的淩然,眉宇間充滿了難以抑製的憤怒和暴戾,“住口,不要給我提起當年,我隻知道是他們付了我家,更付了我的姐姐,欠債還錢,殺人償命,事隔5年了,也該是時候了解了。”暴怒的低吼,使他頸間的青筋都暴露出來,一張白皙的俊臉上更是被氣憤染紅。對於花想容的暴怒,曹子敬依然一派悠然的回著,“那麼在解決這些恩仇之前,是不是還是先把你身上的毒給解了?要知道,再有半年你就要毒發身亡了。不妨告訴你個消息,當日救你的雲小姐,他的表哥賽潘安就要隨著商隊前往蒙兀室國了,你還是想法子讓他也給你帶枝五色幻彩蓮來為你解毒吧,順便好好想想你身上的毒到底是怎麼來的。”曹子敬好好的勸解之意,此時在花想容聽來卻是另一番的含義,隻聽他冷冷的譏笑道,“哼,你告訴我這些,也隻是想利用我沿途保護那賽潘安給你們找來那株草藥吧,這不是你們皇家一貫的作風嗎。哈哈哈哈,好在你提醒了我,看來這個賽潘安是他最後的希望了,如果我此時把他給殺了,你說會怎樣,哈哈哈哈。”彷如進入癲狂的狂笑之聲,讓曹子敬蹙緊了眉頭,當年之事他誤會太深,對她又執念太重,才導致如今一提及此事就讓他猶如癲狂一般。
在京城的另一角,焦慮的我走過城市裏的各個街道尋找著那個纖長的身影,心中暗暗默念著,“不能有事啊,你可千萬不要衝動。”路徑主幹道時,一對巡邏的士兵突然讓我茅塞頓開,他既然找的是葉伊揚,我為何不順著皇城的必經之路尋去呢?想到此,提起裙子飛快地也衝著皇城的方向駛去。遠遠的已能看到那朱甍碧瓦的皇宮,陣陣的乏力之感也讓我不得不停下腳步喘息著粗氣,平緩下自己那快要從胸口蹦出的心髒,此時耳中卻傳來比我心跳聲還要急促的混亂馬蹄聲和眾多人的腳步聲。側頭望去,隻見葉伊揚的馬車在眾人的簇擁之下,正朝著皇城駛來。看著坐在馬車之中的他神色平淡,身上也沒有傷口,讓我不由深深呼出一口濁氣,難道是花想容並沒有如我所想的去刺殺他嗎?但那些官兵的神色卻又過於嚴肅警戒了。看著那本已從我身旁掠過的馬車,在不遠處的前方又停了下來,繼而從馬車上下來一人朝著我的方向走來。他的身影雖是逆光,但從他周身散發的氣勢,還是讓我辨認出,那個人正是葉伊揚。本還沒有平複的心又因他緊緊揪了起來,他不應該認出我啊,但看這架勢明明是要找我談話嗎,心中暗歎的同時,已在我對麵站立的葉伊揚雙眼俯視著我,上下打量一番後又將目光移回我那暗黃的臉上,微不可見的皺了下眉頭才輕啟薄唇道,“你是雲霓裳!”完全肯定的話語讓我在心中腹誹著,難道姑娘臉上就打著我是京城第一醜女的字嗎?隨後一想,對啊,有打著記號,那標準的老鼠斑和滿臉的大麻子嗎。
沒有等我的回答,他沉著霸氣的語氣再次響起,“剛才在芙蓉樓二樓扶梯上的人也是你吧。雲小姐,我還是奉勸你一句,不是什麼人都可以結交的,小心最後惹禍上身,還是擦亮點眼睛看清楚自己身邊的人才是關鍵。”聽著他淩厲的話語卻並沒有太多責難之意,大概也是因著賽潘安的關係而為點醒我刻意下來對我所說的這番話吧。看著他轉身離去的身影漸漸消失在皇城之內,我也不由的恍惚著,花想容到底是誰,和這皇帝一家到底有著什麼樣的恩怨情仇,而我這一切到底是對是錯?
因心中始終盤旋著這個疑問,腳下的步子也放緩了許多,一遍遍的梳理著自花想容相遇以來的一切事情。在我看來,和他認識並沒有給我帶來困擾與麻煩,而是他在一次次幫我,嗬嗬,如果這樣的人也讓我背棄,那麼我就不是現在的我了。我隻在乎他的人,不在乎他的過去與身份!心結打開,也讓我的心情豁然開朗起來,又準備快步的尋找花想容時,卻聽到耳邊清晰的打鬥之聲,原來在我剛剛晃神之中,早已來到了花想容與曹子敬的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