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選擇學這個,也是因為它外形的美觀,音色圓潤,獨自演奏也別有特色。雖是琵琶的一種,但抱在懷裏卻絲毫不顯的女氣,最主要的是,私心裏是為了能完美自己,在人前也好顯擺自己的音域方麵也是很有才華的,絲毫沒有察覺自己根本沒有音樂細胞的自覺。
在猶如魔音灌耳般的琴音中,我迷蒙的眼瞳裏竟然真的出現了一個紫色的魔神,氣勢洶洶的朝著我而來,那穩健的步伐,修長秀雅的身姿,在飛舞起的飄渺紗裙上,他黑亮的頭發好似也有了生命般,妖冶的隨著身體的晃動左右搖擺,迷亂著人們的心神。此時他已不似平日的輕佻舉止,以睥睨天下的氣勢,霸道的伸出手來,低嗬道,“拿來,讓你用它真是辱沒了它的優美!沒這方麵才能別學人家裝優雅!”
沒待我將樂器完全遞出來時,花想容已一把奪了過去,深深看了一眼雙眼迷蒙的我,用另一隻手一把將我拉到他身旁的座位,見我沒有反抗,才拿起阮用修長的手指撥動了幾下琴弦,猶如流淌的叮咚泉水般悅耳的弦音從他指下傳出。努力定睛,看著他,難道這東西他也能會?本還想看他的笑話,轉眼間,耳邊就傳來動聽的音樂,就像是飛舞的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也像是叮咚的泉水在山間流淌,有時候,也像是璀璨的星辰,在夜空用閃爍。細細聽來,一種深沉卻飄然出世的感覺占據心頭,仿佛一切塵囂都已遠去,隻有這天籟之音,令人沉迷其中,如癡如醉!
心中不得不佩服他,人美,武功高強,連音樂方麵都這麼有才華,如果沒有他那些奇怪的嗜好,那麼全天下的姑娘都會為他癡狂吧!此刻自己略帶傷感的心情,在他優美旋律下,脫口唱出自己最喜歡的歌來:
紅塵多可笑癡情最無聊
目空一切也好
此生未了心卻已無所擾
隻想換得半世逍遙
醒時對人笑夢中全忘掉
歎天黑得太早
來生難料愛恨一筆勾銷
對酒當歌我隻願開心到老
風再冷不想逃
花再美也不想要
任我飄搖
天越高心越小不問因果有多少
獨自醉倒
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了
一身驕傲
歌在唱舞在跳
長夜漫漫不覺曉
將快樂尋找
快樂的悲歌,也是人最終的瀟灑
歌詞中的灑脫,並沒有讓我心情舒暢,隻有我那被困的無奈與憂傷。可笑的發現,自己隻是想用這首歌來逃避,逃避自己的心,逃避自己的感情,不敢承認這樣一個被眾人矚目的男人早已進駐我的心裏。
花想容扭過頭來,眼眸緊緊絞著我輕笑的臉,看到我眼中淡淡的憂傷和眼角的氤氳水漬,輕輕蹙了下眉角,本已張開的口,又輕輕的闔上。我的歌聲讓克裏村的人再一次將我圍起,在被他們新一輪的灌酒中,終於醉的不醒人事,隻隱約記得最後自己靠在了一個溫暖的懷裏,有力的心跳聲安慰了心靈的脆弱,深深的沉睡了過去。
“哇,好痛啊!”驕陽肆虐的正午,我雙手抱著猶如有上千把錘子擊打過的頭部,呻吟的從床上爬了起來,看了眼已然被換過的衣服,心突然被提了起來。昨夜的狂飲,發生了什麼我已毫無印象,也不知道是誰將我送回了房間,又是誰給我換洗的衣服。心裏焦急焦急的在房間裏來回踱步,單手撫著頭疼欲裂的腦袋,懊惱的在心裏懺悔:昨天幹嘛就那麼貪杯喝那麼多的酒,現在這樣,真要是被發現,該怎麼辦啊!?
正當我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出門,害怕萬一已被人知曉後,棄我而去的悲催境地,我可真的接受不了,畢竟能有幾人能如韓愈楓、趙勝等人對我的信任?何況他們的朝夕相處,早已視我為知己,而無男女之別,但別人又會怎麼想呢?一連串的疑問和不安,在韓愈楓推門進屋後,徹底爆發出來。
“你可算來了,知道昨天是誰送我過來的?又是誰給我換的衣服?我一點都不記得了,你知道嗎?現在外麵有沒有人知道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