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再也無法忍受那一次次從腹腔之中翻湧而上的腥甜氣味,在安平藥子悍戾的視線中,將口中再次翻湧而來的血噴了出來,如墨般漆黑的鮮血直直噴濺在了將我護在身後的雲銘的身上。雲銘呆滯的雙眼輕輕摸過脖頸處突然噴濺的溫熱液體,墨黑的顏色和我唇角的殘留液體一模一樣。“鴉兒!”“霓裳!”終於意識到那是什麼的雲銘再也顧不得身邊是否還潛藏著什麼危險,眼底的悲傷讓他一把將我抱在懷中,痛苦的呼喊著一旁為正楠醫治的韓愈楓,而就要俯衝而下的花想容卻被守護在安平藥子身邊的人牢牢纏住。
這邊的混亂讓葉伊揚也發覺不對,緊咒的眉峰迅速的朝著這邊擠了過來,隻有城頭上傳來陣陣快意的笑聲,“哈哈哈,沒想到你給我的毒藥竟然這麼有效,說三天發作就是三天發作,嗬嗬,賽老板,現在即便是你求我,我也無能為力了!”已站在城頭的杜爾伯敏罕故作為難的看向腳下被眾人圍繞的我,眼底流露的暢快與愜意,輕蔑的望著一團混亂的這邊。
眼看著慢慢滑到在地上的我,花想容的眼中再也沒有質疑,泛著熠熠寒芒的雙眸絞著眼前的兩人,“你竟然給她下毒?”渾身冷冽的寒氣逼迫的讓剛剛還得意狂笑的杜爾伯敏罕不自覺的後退一步,才驚覺自己的失態,立刻穩住心神傲然的回道,“是啊,誰讓她敬酒不吃吃罰酒,早就給過她機會了!趁現在毒還沒有遍布她的全身,好好看看她吧,要不然待會身體開始腐爛,即便是她最親的人估計也再也認不出她到底是誰了!嗚……”
本還一臉蔑視的望著城下的人,孰料在他的這番刺激下,怒火中燒的花想容早已甩開了兩邊牽製他的手下,一記重拳狠狠地砸到了他的臉上,還沒等他直起身子,鋒利的勾刃已架到了脖子之上。“解藥拿出來,我可以考慮不殺你!”早已顧不得此刻城下的混亂和處處被武衛軍壓製的手下,這時花想容隻想盡快從他們身上拿到解藥。麵對一改神態的花想容,安平藥子的手緊緊握住了朱雀虹的勾刃之上,陰沉的麵容看著花想容,“麟兒,這個時候別再給我添亂,那醜陋的女人所中的可是邪腐散,一次服用了很多,即便你現在有五色幻彩蓮也救不了她,還是忘了她好好跟在姐姐身邊吧啊!快放了敏罕,我們還要靠他攻打皇城呢!”
安平藥子這一番急切的話語中,本已朝我這邊衝來的葉伊揚也被曹子敬一把拉住了腳步,不讚同的搖了搖頭,低聲說道,“皇上,現在貴妃娘娘中的可是邪腐散,她已經到後期了,會傳染的,您還是離她遠點吧……”同情的朝我這邊望了一眼,哀歎著搖了搖頭,好好的一場計劃竟然突然出現了如此大的變故,可惜了!聽了曹子敬的勸解,葉伊揚也皺著眉頭看了看我,腳步在不經意間竟然還小小後退了半步,再也沒有了動作,隻靜靜的望著接下來所發生的一切。
“啊!”這廂,沒等安平藥子將話全部說完,就被花想容冷然的一把推倒在了地上,張大的雙眼,不敢相信那麼愛她的麟兒竟然這麼用力的將自己推開!“不許叫我麟兒,我叫花想容,我隻愛那個名叫雲霓裳的女人!你再敢上前來,休怪我對你不客氣!”冷漠的眼瞳早已沒有了昔日那時時纏繞在自己周身的癡迷,宛如在看一個陌生人一般,甚至還帶著一絲絲的幽怨與厭惡。“還有你,竟然對她做出如此惡劣的事情,還是先到地府等著給她賠罪吧!”麵對此刻已然暴走的花想容,杜爾伯敏罕這時才真切的察覺到了死亡的臨近,早在圖爾查的時候他就看出這男人的武功高出自己數倍,如今落在他的手中,肯定是逃不出去的,不斷冒出的冷汗和慌亂的神情,竟然還敢一句句要挾著他,“不管你叫什麼,你可要想清楚,隻要推翻了你腳下的那些人,榮華富貴你可是唾手可得,難道你一點都不心動,哪個男人不想要封侯拜相,隻為單單一個女人就自毀……”最後的音節從瞬間被撕裂的脖頸處散開,陡然從喉嚨吸入的冷起讓杜爾伯敏罕怪叫一聲,即便拚命用雙手捂住喉嚨處的傷口,鮮血依然不停的汩汩冒出,隨之而入的冷氣卻令他的肺部痙攣的再也無法呼吸,青筋暴起,怎麼都不敢相信有人竟然放棄那人人期望的權力,大張的雙眼在糾結的神色中緩緩倒下,再也沒有動彈。
“啊!麟兒,你……”“我勸你現在趕緊離開這裏,你根本毫無勝算,逃走或許還有一線生路……”沒有回頭看向身後那驚叫出聲的安平藥子,低沉的說出這些後,慢慢步下城頭,緩慢的來到我的身邊。此時,邪腐散的毒性已全麵爆發,反而不覺的那麼痛了,隻不過渾身不住的冒出的液體讓我明白,我的肌膚已開始潰爛,漆黑的鮮血拌著黃色的膿水不斷的從裂開的皮膚之中滲出,而聚攏在我身邊的人,臉色無一不是沉痛哀傷,早在剛剛從口中噴出鮮血後,韓愈楓嚐試了各種辦法和藥劑都無法緩解這猛烈的毒性,此刻韓愈楓低垂的頭顱與緊握的拳頭無不顯示他的無能為力。困難的抬起手臂拉了拉韓愈楓的衣袖,“韓、韓愈楓,將我拉到、郊外,會、會傳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