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洛瓔正在屋裏等著消息,卻聽人說雲非煙拎著茶盒子向自己屋裏這邊走來,不由愣了愣,難道是她誤會了裴彬玢在這裏?南洛瓔還沒有思出個所以然來,雲非煙已是到了,進到屋裏,她看著南洛瓔,先是行禮,這才將茶盒打開說道:“一直承少夫人照撫,現在特來敬謝,自己做了幾個點心,不知道少夫人可願意賞臉一起用了。”
南洛瓔的眉不由自主的輕跳了兩下,她望著雲非煙,好半天才應道:“那便一起用吧。”便吩咐人去煮上雪梅清茶,又點好薰香,這才與她各自坐下,嗅著嫋嫋的清香,瞧著那讓丫環們分放好的點心,南洛瓔輕笑了一下,對著雲非煙說道:“非煙,一起用吧。”
雲非煙遲疑了一下,終還是坐了下來,然後瞧了瞧南洛瓔的樣子,終還是說道:“那非煙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便自取了一塊點心放在嘴裏咬著,一邊吃著一邊熱情的勸說著南洛瓔用那塊,用那塊,這塊點心有什麼講究,那塊點心有什麼講究,等等之類,又取了南洛瓔讓四喜奉上來的茶,淺淺的飲了一杯,這才又說了幾句話來,卻看南洛瓔隻是有一下沒一下的食著點心,雲非煙突然站起身來,哽咽著說道:“少夫人,你......你......”
卻再也說不下去了,因為她已經軟倒在了地上,南洛瓔受驚的看著她倒下,看著她滑落於地,看著她的嘴角上的血正順著白滑的皮膚流出來,好半天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是瞧著她,瞧著她,直到四喜的受驚的叫聲劃破長空,南洛瓔方如夢初醒的說道:“這是怎麼回事。”
聽到四喜的尖叫聲,細娘慌亂的跑了進來,原候在門外的清霜也跟了進來,一看到這樣的情況,她失聲痛哭道:“我可憐的姑娘,你怎麼這慘呢。”然後便指著南洛瓔說道:“你這個如蛇一般惡毒的婦人,你居然嫉妒我家姑娘,便要這般害死她。”
南洛瓔有些無措的看著這一切的發生,她知道,她知道出事了,可是她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還是細娘反映的快些,她一巴掌上電打在清霜的臉上怒罵道:“我家小姐可是你的主母,你怎麼這般沒大沒小的,別在這裏哭喪,四喜,快去請大夫來看看,然後通知大少爺,還有.......夫人,另外若有人問起便說雲姐兒吃東西咽著了,將這個不知輕重的丫頭堵上嘴,先綁在柴房裏去。”說到這裏細娘又停了停,還是又叮囑道:“隻能請長孫大夫。”
四喜早就驚的一臉的蒼白,聽了話,趕緊順著細娘的意思去做了,三步並做兩步的跑了出去,不多會子便領著長孫大夫進來了,原來今兒個他正好來與裴家老爺下棋,裴老爺看見院裏還聚著的幾個小丫頭還有小廝在那裏探頭探腦的,便冷冷的掃了一眼,這幾個人立時做鳥獸散了。
長孫大夫走到南洛瓔麵前時,南洛瓔還在定定的看著雲非煙,因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得了,居然沒有一個人敢去感觸她,由著她躺在地上,南洛瓔看見她的耳垂上都滴下了血珠子,而且那血珠子還是黑如墨一般,心裏隱隱有些不安。
長孫大夫伏下身子略一察看,便淡淡的說道:“準備後事吧。”
立時在場便有一個人驚的軟在了地上,南洛瓔看了一眼,正軟在地上的四喜,立時明白她的心思,不論這是怎麼回事,她必是逃不掉的,這茶是她奉上去的,若是需要一個替罪的羊,這便是最好的人選,想來這一點,四喜心裏也有相同的盤算,所以才會.....驚的軟在了地上。
南洛瓔心裏突然有一陣發冷,她知道是被人算計了,可是那個人是誰,又是為什麼,她下毒的目的是自己還是雲非煙.......
正在這時候,長孫大夫又在那裏察看著南洛瓔與雲非煙所用過的茶以及茶點,好半天才皺眉道:“這,茶沒有毒。”
聽到這一句話,四喜的眸子立時亮了起來,她方理了理衣裳站了起來,瞧著長孫大夫說道:“長孫爺爺。”
長孫大夫卻沒有看她,隻是繼續檢察著,好半天才說道:“這人的心思,這茶點裏,也並不是個個有毒呢。”說話時,又瞟了一眼南洛瓔手裏還捏著的半塊點心,淡淡的說道:“少夫人好運氣,若是拿錯了一塊,便也要送命了。”
南洛瓔隻覺得這話裏有話,不由皺了皺頭說道:“長孫大夫,你這是什麼意思。這點心是雲非煙自她屋裏帶來的。”
“正是因為是她自屋裏帶來的,所以說,拿錯了一塊,便要送命的。”長孫大夫聲音依舊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