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洛瓔自葉老太太那裏出來,便瞧見裴彬玢已經過來了,兩人一照麵,裴彬玢就將她拖到了一側說道:“你剛才與王爺照過麵了。”
南洛瓔還不及說話,裴彬玢已是不悅的催道:“你怎麼不說話了,你們說了些什麼?”這樣的語氣,讓南洛瓔心裏極是不舒服,但她還是壓了壓氣的說道:“沒有說什麼。”
“真的?”裴彬玢眉頭一挑,凝著南洛瓔不語。
南洛瓔好半天沒有說話,因為不知道與他還有什麼好說的,真的就不知道還能說什麼了。隻得瞧著裴彬玢,拉著他的衣袖搖了搖,嗔著道:“是真的,王爺隻是責我不該采了枝桃花,也沒有別的什麼了。”
裴彬玢這才點了點頭,不再言語,好半天才沉呤著說道:“你之前是不是在路上一直布施粥米。”
南洛瓔點了點頭,裴彬玢也未繼續多語,隻是擺了擺手,淡淡的說道:“你回屋裏歇著吧。”
南洛瓔隻覺得兩人之間有一種好像讓一堵看見不的牆隔開的距離,可是卻看不見那牆在那裏,隻是讓隔著,看不見,摸不著,卻有了距離。
南洛瓔心裏極是難受,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也不明白裴彬玢在介意什麼,她隻能無語的離開。
回屋的路上看著那一樹樹粉色桃花,原是生氣勃勃的氣氛,可是卻讓人覺得有些傷感,傷感的讓南洛瓔想要扯開那一切一切的紛擾,對天大吼一聲,隻是最終她什麼也沒做,隻是無言的走回了自己的院子。
這件事情,便如此看似過去了,到了下午裴彬玢回來時,南洛瓔沒有再問,裴彬玢也沒有再提,兩人隻是不語的看著對方,沒有多言,默默的吩咐人擺了晚飯,無聲的吃著。
裴彬玢先吃完,他瞧著南洛瓔還在慢慢嚼著,好半天終於說道:“今兒個,去封家為彬珩提親了。”
南洛瓔輕輕“唔”了一聲,這才抬起頭,瞧著裴彬玢,好半天才咽下嘴裏的那些食物,然後慢慢的說道:“你......封家怎麼說。”
“封靈玥的父親這次受了傷,還在病著,她叔伯父兄們已是認可了,隻是封家的這小姐,說要照料父親,不肯應,後來,反是我們先讓了步,百行孝為先,讓她好好照料父親,待封大人傷好後,再行過文定。”裴彬玢淡淡的說著,然後又瞟了南洛瓔一眼,輕聲道:“聽說你與她也極是相宜,以後你也算有個伴了。”
南洛瓔卻沒有說話,隻是望著那一桌的菜,想起那個如粉霞似的美麗女子,為了長孫書亭這樣的一個名字,幾次失態的樣子,心裏突然有些說不出來的難受,可是卻也知道這樣的事,已經是大家決定的,便再也沒有辦法了,或許這就是一個女子的無奈與悲哀。
南洛瓔輕歎了一口氣,繼續夾著菜放進嘴裏,有些無味的嚼著,默默的為這個女子的命運歎息了一聲。
裴彬玢正坐著,卻聽屋外有人稟報道:“彬玢少爺,彬珩少爺來了。”
裴彬玢不由帶著笑道:“還真是,剛說到他,他便來了,讓他進來吧。”
裴彬珩一進屋裏,裴彬玢便笑著招呼道:“吃過沒,沒吃過就再添雙筷子,讓廚房再加兩個菜。”
裴彬珩隻是搖頭,然後也不坐下,隻是盯著裴彬玢說道:“哥,聽說,今天你和大舅,去為我提親了。”
裴彬玢笑著應了,然後帶著笑意的說道:“封家已是肯了,你就等著小登科之喜吧。”
“那,封小姐本人怎麼說?”裴彬珩居然這般問道,南洛瓔不由抬起頭看著這個瘦弱的男子,他在這樣的世代,這樣的際遇中,還能想到要問封靈玥本人的意思,不能不說讓南洛瓔對他刮目相看。
裴彬玢似也未曾想到裴彬珩會這般問,他沉呤了一下,好半天才說道:“這種事情,素來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那裏由著她說什麼。”
“大哥.......我就想問問,她說什麼沒有。”裴彬珩有些囁嚅著,卻還是小聲的又問了一遍。
“她也沒說不願意,隻是要照料父親,要等封大人傷好後再過文定,這才算是品性不錯的淑女,你要好好珍惜才是。”裴彬玢隻得回了,一邊說著,一邊帶著微笑的看著自己的這位兄弟。
裴彬珩好半天沒有說話,過了會子,方又複述了一遍裴彬玢的話:“她也沒說不願意,隻是要照料父親,要等封大人傷好後再過文定.......她那裏有說不願意的權力,她這般說,便是不願意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