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裴彬玢依舊出去辦差,南洛瓔原本因為四喜與細娘一夜不歸,心裏念叨著,但不想再給裴彬玢添堵,隻是私下裏吩咐著墨書找人去尋了尋,但早上起來的時候,已見四喜與細娘都在一側候著,這事心裏也就放下了,裴彬玢走了以後,南洛瓔又是拉著細娘問了幾句,她隻推說是心裏事重,就在屋裏繡繡花不願意出來,南洛瓔想著她多在屋裏呆著,少與葉夫人等人接觸也是一件美事,便也沒有再多說什麼,隻說讓她安生歇著。
打發細娘去歇下了,南洛瓔本想去瞧瞧裴彬珩,想起之前葉夫人那一句免人閑話,心裏的念頭也就淡了,吩叮囑著四喜取了些書卷,便在屋裏翻看著,聊勝於無的打發著時間。
天色漸暮,裴彬玢居然比平日裏早些歸來,南洛瓔瞧他一臉倦色,趕緊迎了上去,裴彬玢一瞧南洛瓔便輕歎了一聲,進了屋裏,接過四喜遞上來的帕子,擦了擦手,就這一會功夫,裴彬玢突然冷不丁的說道:“封家小姐讓捉回去了。”
南洛瓔愣了一愣,卻聽裴彬玢繼續說道:“唉,隻怕便是王爺不追究,她也是進不得王府了。”南洛瓔的雙眸睜了睜,突然覺得有些緊張的問道:“那靈玥會不會有事?”
裴彬玢瞧了一眼南洛瓔,終是輕歎了一聲,沒有回應。
隻是這一聲歎息,原就比回應更讓人心裏沒底。
南洛瓔不由扯了扯裴彬玢的衣袖,又問了一句道:“到是怎麼了?”
“唉,她已讓大理寺收監了。”裴彬玢停了停,側了側首,裴彬玢一邊放下拭手的帕子,又瞅了一側的四喜一眼,四喜趕緊將裴彬玢用過的帕子收好,收拾著便退了下去。
裴彬玢方好似又想起什麼般的繼續說道:“這事兒,往小了說,不算什麼,可是,偏生讓她沾上了是皇親,廣陵王爺又是當朝權重,自是難往小了說,所以大理寺可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要問個明白,偏生封家的小姐,咬死是自己出走,唉,真真是無奈。”
南洛瓔聽到這裏,不由皺了皺眉頭,輕歎了一聲說道:“她一個閨閣女子,能走到那裏去,怎麼可能無故出走。”
“也便是這般說的,所以大理寺也不信這般,原是以為是誰綁了拐了她出走,這一下卻又找不到一個著落,那裏肯收手。”裴彬玢一邊說著,一邊搖了搖頭。
南洛瓔輕歎了一聲,裴彬玢一邊拍了拍她的肩頭,一邊又說道:“這事兒,不要再家裏提起了,免得讓彬珩知道,他又心亂了。”南洛瓔點了點頭,知道這樣的事兒太敏感,也不敢再多說什麼。
一夜無話而過,第二日裏,也不曾再生出什麼事端,生活好像突然間的平靜了下來,這樣的平靜卻讓南洛瓔覺得格外的壓仰,好像有些不能適應這樣安靜寧淡的生活,似乎這一切的平靜都是那般的不真切。
南洛瓔心裏有一陣山雨欲來風滿樓之感。
果不其然,第三日裏裴彬玢夜裏一個人夜歸,葉老爺卻留在了朝堂裏議事,裴彬玢黑著臉回了屋裏,瞧見南洛瓔以後,喝退了左右,這才與南洛瓔說道:“隻怕,封靈玥......活不過幾日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