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們要明確規定什麼是自持和自製,那麼,這就是自己給自己立法,並以這種自己為自己頒布的法來自覺地約束自己,提高自己的自持與自製力,這便是這一原則的內涵。中庸思想之所以強調“慎獨”,因為人往往都是被一些客觀的因素和倫理法則所被動約束自己,而不能獨自一人、無他人在場監督時也自覺地遵守嚴格的律條。所以一個人不僅在公共場合、而且在獨處時都能夠服從某種倫理觀念和法律的自我約束,才是了不起的。
不難發現,大凡“守矩”,無非都是出於某一種規則或律令。由於這種規則或律令的要求,我們才決定止步不前,或接受某種自己不願接受的事實。然而,作為這些規則和律令來說,一般可分為兩類:一類便是外在的;一類則是內在的。前者是別人為自己訂立的,後者是自己為自己訂立的。古人們之所以強調“守矩”多半是出於對外在規則和律令的服從和懼怕。在現代社會中,真正的“守矩”則不是那樣,它是一種自我立法、自我約束之下的“克製自己”,是真正地由衷地出於一種自我本身的需要。
美國著名科學家、政治家和作家富蘭克林在青年時代就為自己立了十幾條規定,其中包括節製,即食不過飽,飲酒不醉,沉默寡言,儉樸等等。康德在《實踐理性批判》中的一句話:“有兩種東西,我們愈是時常反複地思索,它們就愈是給人的心靈灌注時時翻新、有加無減的讚歎和敬畏:頭上的星空和心中的道德法則。”一代樂聖貝多芬讀到康德的這句話,情不自禁地在筆記本上寫了一句話並打上三個感歎號:“我們心中的道德法則,我們頭上的星空。康德!!!”顯然,當我們有了這樣的敬畏,能自我立法,保存心中的“道德法則”,那麼就能夠對自己更好地約束,達到“慎獨”的境界。
6.如何完善獨立的人格
簡子曰:“《詩》雲:‘不失其馳,舍矢如破。’我不貫與小人乘,請辭。”禦者且羞於射者比;比而得禽獸,雖若立陵,弗為也。如枉道而從彼,何也?且子過矣:枉己者,未有能直人者也。
——《孟子》
歐陽修說:“君子修養品德,內要端正自己的思想,外要修飾自己的儀表。”蘇洵說:“臉髒了不忘擦洗,衣服髒了不忘清洗,這是做人起碼的常識。”按照這個常識做人,完成了自我的人格,才能被人看得起。要被人看得起,平時做人要端重,要莊嚴,要恭敬;不要輕佻,不要苟且,不要散漫。
君子不重則威。人作為萬物之靈,能超越自我,成就事業,這都要依靠自己去創建,依靠自己去奮鬥。做人如果可以深入觀察自己,喚醒自身沉睡的潛能,那麼,偉大無比的力量和奇跡將會因此而產生。喚醒潛能後,你會驚奇地發現,你和聖人沒有什麼不同,聖人和你也沒有什麼不同;你就是英雄,英雄就是你,英雄和你沒有什麼區別。不過,你要不斷完善自己的人格。
一個人一生中可能會遇到各種變化,如生活條件變化,家庭關係變化,職業變化,地位變化,或者受挫遭難,或者傷殘,但無論什麼情況,都應該保持獨立的人格,自尊自敬,自愛自重。陸象山說:“雙手攀南鬥,翻身倚北辰。舉頭天外望,無我這般人。”這就是自尊自重。陸象山又說:“天下的事情,是每一個人的事情。”這就是自敬自愛。
為人處世力行中庸,並不排斥自尊,沒有自尊,與中庸思想隻會越來越遠。自尊是自我規矩,自我規矩才能自成方圓。自尊不是自我誇大,惟我獨尊。自誇的人狂妄,怪異,荒誕。做人要自尊,就是要自己看得起自己,在自己的心中確立這樣的信念:天地賦予我的優勢並不比別人少一分一毫,別人有的我也有,隻要自強不息,鍥而不舍,精進如斯,成功就不會少我一分。做人不能自暴自棄,以致辜負了天賦的才華,辜負了人生的美好。
孔子教導弟子們說:“對人誠敬、有禮,就不會遭到侮辱。”自尊的人,是一個自敬的人。不尊敬自己,如何尊敬別人?如何獲得自尊?程頤說:“修養須用敬。”對身體尊敬,就不會怠慢;對慷尊敬,就不會躁動;對行為尊敬,就不會放縱;對事業尊敬,就不會懶惰;對天地鬼神尊敬,就不會疏忽。尊敬也是恭敬,做人處處恭敬,就不會德不立,就不會業不成。
一個心地光明磊落的人,即使立身在黑暗世界,也像站在萬裏晴空之下一樣。一個人的欲念邪惡不端,即使生活在青天白日之下,也像被魔鬼纏身一般終日膽戰心驚。
司馬遷,公元前145年出生於龍門。十歲以前過著耕種牧畜的生活,他的父親名談,為太史令,“掌握秘籍、職司記載。”博學天文、史事,通曉諸子學術,司馬遷從小受到良好熏陶。十歲時,隨父到長安,誦讀古人經書,由於父親工作之便,有機會接觸到許多珍貴文化曆史資料。二十歲以後,司馬遷開始周遊各地名山大川,他遊曆淮河,長江一帶,深入鄉野,探訪古跡,采集傳說,考察風土人情。他到過劉邦起兵的沛縣等地,訪問過蕭何、曹參、樊噲、滕公等人的故家,了解了他們的一些事跡,他登上會稽山,去尋找民間傳說已久的禹穴。為了勘察大舜所葬的地方,他又登上九嶷山。他考察過屈原的遺跡,參觀了孔子的“廟堂車服禮器”,瞻仰過信陵君門客侯贏曾經看過的夷門。他“讀萬卷書,行萬裏路”,增長了不少的知識,更重要的是接近下層人民,了解了人民的疾苦,為後來寫《史記》準備了條件。司馬談死後三年,司馬遷繼續當了太史令。在他42歲時,開始了《史記》的著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