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左右為難的看了看陳若,又看了看孔彗安,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最後見陳若尷尬的使了個眼色,這才悶頭又把鋼琴抬回樓上。
陳若經這段時間的觀察,已篤定孔彗安就是個好擺弄的,雖看出她不太高興,倒也沒有放在心上,隻顧笑著安撫,“彗安呀,阿姨住的客房又冷又濕,光線也不好,我看主臥空著可惜,就準備搬過去住,你應該不會反對的吧。”
盯著以主人自居,虛偽至極的陳若,孔彗安忽然笑了,隻是她的笑容不同於往日的怯懦羞澀,而是帶著淩厲的睥睨之勢,森然一片,“陳若,你想不想知道我為什麼讓你們母女住進來?”
陳若一愣,接著笑臉破碎,變成尷尬,“當,當然因為我們是一家人啦……”
“一家人?”孔彗安冷哼,眼底浮現濃濃的嘲諷,從書包裏拿出兩份文件丟到陳若麵前,“自己看看吧。”
陳若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顫抖著雙手把文件拿起來,隻掃了一眼,便嚇得縮了手,文件再次掉回地上。
“不!你居然調查我們!”陳若倏然抬頭,聲音尖利刺耳,看向孔彗安的眼神恨不能把她吃掉。
孔彗安隨意的坐在沙發上,姿態閑適慵懶的回望陳若,“你以為我會傻到隨便跳出個阿貓阿狗,就真的相信是我爸留的種?”
“那你還……”陳若咬牙,終是沒有咆哮出心中的不甘,拚命保持鎮定,“你想怎麼樣?”
孔彗安的眸光一戾,危險的氣息霎時散開,聲音透出寒徹骨髓,“是誰,派你們來的?”
陳若仿佛被人從頭到腳沷了一盆涼水,剛剛還存有僥幸的心霎時沉沒。她怎麼會一直以為麵前的丫頭是個好糊弄的?陳若苦笑,卻不得不承認自己的輕敵已經要了自己的命。
“沒有人,是我自己……”陳若臉色蒼白沒有血色,認命的咬著唇準備把一切承擔下來,卻不想她話還沒說完,就被孔彗安語氣嘲諷的打斷。
“你最好想清楚了,你可是還有個漂亮聰慧的女兒呢,你忍心看著花樣年華的她跟著你一起**地獄嗎?”
陳若的堅持頃刻坍塌,眼中一片灰敗,“不,不關她的事!”
孔彗安冷睨著陳若,不管這個女人露出怎樣的脆弱都激不起她半點的憐憫,“那我再問你一次,到底是誰派你來的?”
“是我!”
冷硬桀驁的聲音從樓梯的方向傳來,孔彗安抬頭正看見滿臉不耐煩的孔祥東和麵色複雜的孔令茵一前一後走了下來。
“你?”孔彗安嗤笑,不屑的掃了他一眼,淡淡道:“不是我瞧不起你,這件事你扛不起來。”
孔祥東顯然對孔彗安張狂的態度很不滿,皺眉撿起地上的文件,粗略的看了幾眼便扔到一邊,“dna這種東西是可以做假的,你寧可相信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也不相信我?我是你二伯,怎麼可能害你?”
孔彗安見過不要臉的,還真沒見過像孔祥東這麼不要臉的,她可是找得國內最權威的檢測機構給孔令茵和她爸爸做的親子鑒定,他居然還能臉不紅心不跳的抵賴?更何況,還有另一份調查文件,那可是能對他們三人一擊必殺的決定性證據——一起發生在18年前的謀殺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