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下，古道間，有兩白發少年並肩而行。
再怎麼努力他們還是壓製不住自己的極端寂滅氣息，發絲間彌撒出的縷縷熒光剝奪周邊的生機。
“哥，真的有那樣的人存在嗎？”較為年少的一個問道。
身為兄長的少年很消瘦，也很高，身形修長如蛇。
應該說，他本身就是條蛇，最霸道，掌握最絕對力量的一條蛇。
他沒有名字，但世人對他的稱呼包括了他的種族，也就意味著千萬年來，他是其種族中最傑出的人。
化蛇一族是遠古流傳至今的血脈，數量稀少，但每一個進入成熟期的族人都有斬殺龍凰的戰力。
他是羽翼化蛇，不是至尊，卻掌握著至尊奧義的存在，出生便生長著堪比雛形至尊天器的一對秩序鎖鏈，有著無限的可能。
“當然是存在的，我在他麵前可是一招都吃不下。”羽翼化蛇輕笑道，語氣中絲毫不隱藏對那人的讚歎。
“那也就是一年前的事了，如今哥你又經曆了一次蛻變，肯定能將那人斬殺！”
“其實我並沒有勝的信心。”羽翼化蛇說道:“但如今我是強了一些，是想找到他再較量一下，現在的話，就算不能勝，他打敗我也要付出不小的代價了。”
“哥你太高看他了。”少年冷笑，“九重天宮不是告知了他所在的地方，隻要我們聯手，他必然會死，到時哥你就能進入九重天宮，趕下那葉青成為第一弟子！”
羽翼化蛇微笑，但這微笑顯得冰冷無比，恐怖的氣息蓋壓少年，少年忍不住顫抖起來。
“不空，我記得我已經說過，我並不想加入九重天宮，隻是純粹的想和那家夥再打一次，隻是我和他，當年不得已圍攻他已經成了我的汙點。”
“再，你要記得，我們化蛇從來都沒有加入任何勢力，獨行天下才是我們能變強的唯一途徑，帶你去是想讓你看看世界的寬廣，有不少人是淩駕於你我之上的，自負是最要不得的東西。”
“這是我生至此，最期待的戰役。”羽翼化蛇咧嘴笑，是極大的喜悅。
不空呆呆看著羽翼化蛇，收起了心中對那人的輕視心態，從沒有一個人讓他的兄長露出這樣的表情。
而被惦記著的小白，此時在屋頂躺著，曬著月光吃著藥果。
月光對他而言是最殘酷的刑法，真正的灼魂割肉的感覺，但他每夜都會選擇直麵對月夜。
白藥果是不俗的寶藥，他的爺爺傾盡所有收集三八千白藥果給予他，而白藥果的功效便是恢複神魂的傷勢。
每一夜，小白的身體都在經曆毀滅和再生，這是極端的痛苦，也是他能以人類之軀壓製巨龍，駕馭幻空溟龍妖魂的原因。
他深知，不付出不會有收獲。
今天茗照美教導的第一個法術是舞空術，靠著風使自己飛行，是最節省靈力的一種飛行方式。
這是基礎的法術，但不是弱小的法術，準確的說，世間沒有弱小的法術，隻看使用的人。
世間舞空術最傑出的是玄黃道尊的六弟子，那有著通天戰力的妖王，傳聞他使用舞空術三息便可飛出十萬裏。
今天，小青鳥初學舞空術，便可一息飛術千丈，而小白奮力調動風也隻能飛起幾丈，這就是差距。
他在指尖凝聚風，但轉瞬消散。
“我見過最強的法術者應該是那頭小天凰，將火法貫徹到底，怕是天資比小青鳥未央還要強上一線，葉青也是風劍術的大拿..法術位列大六道之外第一道，不是沒有原因。”小白沉吟。
法術第一靠悟性，第二是與天地的聯係，最強不過天地，上古法術大能翻手焚天煮海，引動大天地之力。
小白知曉他與天地的聯係多差.。不，應該說，他很清晰的感覺到天地在排斥他，想要摧毀他。
他的法不能向眾人那樣走，隻能靠自己開辟出另一條法術的修行方式，但..談何容易。
“嗬嗬，既然世界不承認我，那我就也不承認你，要的就是離經叛道。”小白微笑，他的修行方式本就大異於常人，他是最恐怖的妖孽。
突然他感覺自己的左手有了奇特反應，散發灰色的絲線。
這股寂滅的氣息，似曾相識。
是那天寂滅了九重天宮十裏紅裝的氣息，是那年屬於那條蛇的氣息。
小白的左手被羽翼化蛇咬過一口，秩序鎖鏈從傷口滲入體內禁錮他的魂魄，而小白也因此盜取了屬於羽翼化蛇的氣韻。
他有意識的看向東南角，嘴角微笑:“就知道你會來，可是沒想到這麼快呢。”
“真當是不怕死了，居然敢主動來找我！”小白的冰冷氣息驚醒樓下房裏的小黑，他立即上來，問道:“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