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親一事終於塵埃落定,京城裏也一反先前的陰霾,又恢複了往日的繁華鼎盛。
孟家也開始向蘇家求親。
這回請的是秦夫人做媒。她是名義上孟君文的義母,也就顯的名正言順些。蘇大人和孟大人早就達成了一致,因此婚事議的非常順利。
因為從前的種種原因,也因為蘇岑的肚子已經開始顯形,兩家很默契的把婚期訂的很近,從議婚成功到出嫁,也才不過一個月的時間。
蘇岑自己雖不覺得丟人,可好歹也是二嫁。在京城裏傳來傳去,二嫁,嫁的都是同一個人,難免成為“佳話”。
她很想低調些。
大不了一乘轎子抬過去了事,就別吹吹打打,鬧的滿世界都知道了。
可是秦縱意不幹。他隻有一句話:“好歹我也是頭一回成親。”
一句話就堵住了蘇岑的嘴。她真想跟他說:這話,有本事你跟孟大人、孟夫人說去。可是沒有她說話的機會。
秦縱意不知道怎麼勸服的孟夫人,總之孟夫人登門與蘇夫人商談結婚細節,見過蘇岑,雖然還是淡漠,倒也不至於給她臉色,很有點中規中矩的意思。
蘇岑也自知和孟夫人是不可能做一對親密無間的婆媳,也就不費心討好,順其自然吧。
讓她感覺震驚的是,秦縱意在京城置辦了宅子,她嫁過去,不必嫁進孟府,也不必侍奉公婆。
她想來想去,覺得這未必是他體貼她,想來應該還是他自覺頭一次成婚,若是在孟家大辦,那麼他便坐實了“二婚”的名頭。
不像現在,雖然不是“秦宅”,但好歹是他自己的宅院,在他心裏,結親,結的是他自己的親,而不是頂著別人的名義。
男人有時候執拗起來很讓人匪夷所思,蘇岑也就不去跟他當麵對質他到底是何心思了。
懷著五個月身孕的蘇岑,一身鳳冠霞帔,在震耳的鞭炮聲中,在嘹亮的音樂聲中,在蘇夫人含著熱淚的護送下,由喜娘扶著,第二次上了花轎。
她雖有過一次經驗,可這次心情又大不相同,不像第一次那樣緊張、茫然、焦慮,還是有幾分忐忑。在轎簾落下的瞬間,她看見了秦縱意的衣擺。
他在轎邊低聲道:“別怕,我就在轎外,有什麼事你就叫我。”
蘇岑規矩的坐好,隻低應了一聲“嗯”。為了照顧她,轎子格外寬大,也格外柔軟。據玫瑰小道消息八卦出來的,說是這轎子從訂製,到布置,都是秦縱意一手包辦的,甚至還特意請月份大的孕婦親身談談感受,是否舒服。
百般試驗,才布置成現在這樣。
怕她不舒服,手邊是現成的果脯、蜜餞,又怕她餓,還隨手都放著她愛吃的小點心。
繞城三周,蘇岑覺得自己都快要散架了,轎子才抬進了秦縱意置辦的宅子。喜娘扶她下轎,一連串的程序過後,進到正廳,夫妻拜堂。
耳邊是圍觀的人聲喧囂,眼前也隻是紅通通的,看不到風景的世界,可是蘇岑的手被秦縱意的大手緊緊握著,還是不由的感慨萬端。
命運真是奇妙,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有這樣的境遇。
一拜天地,她努力的彎腰,以示自己的誠心。她對這段婚姻,充滿了美麗的憧憬。誰也不喜歡一嫁二嫁三嫁。即使最後嫁的再好,可是每段婚姻,不管是有感情還是沒感情,對於一個踏進去婚姻的女子來說,從那裏踏出來,總是一件傷筋動骨的大事。
二拜高堂。蘇岑真誠的向蘇家夫婦表示謝意。他們對她已經很是寬容,否則,她早就不知道被流言殺死多少回,也不知道會落到什麼樣淒慘的境地了。她很願意誠懇的向孟家夫婦表示歉疚。不管怎麼樣,孟君文死在異國他鄉,連個屍首都沒留下。他成全了秦縱意,而她嫁給了秦縱意。雖然名義是孟家婦,實則與孟家再無瓜葛。
夫妻對拜。蘇岑的唇角微微上翹。她也不知道怎麼,就與秦縱意結成了夫妻。人的命運如此撲朔迷離,誰也猜不透下個路口會發生什麼,會遇到誰。
不過,她此刻想的,隻是拉著秦縱意的手,此生都不再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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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想結束的,可總感覺似乎有什麼還沒寫出來,但是今天晚上寫到這,忽然發現,這文大抵是真的要結束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