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夜等(1 / 2)

秦縱意和吳裕常也不過就站了一盞茶的時間,就見梁諾耷拉著肩,苦著臉從廳裏走出來。吳裕常忍不住笑道:“得償所願,被原諒了?”

梁諾憤恨的瞪一眼吳裕常,忽然朝著秦縱意發作道:“孟君文,都是你這小子……”看著這張熟悉的臉,他就想衝過來揍他一頓。等到也衝過來了,也揪住了他的衣領,可也看到了那屬於秦縱意特有的鋒利的眼,剛才的勇氣又消褪下去了。

後退了一步,梁諾悻悻的道:“算了。”他壓根就不是人。多麼錯亂的身份1臉是孟君文,可是這具軀殼裏邊卻是不折不扣的秦縱意。虧他怎麼就能這麼平靜的達到統一和協調。

自己看著都覺得錯亂,一會兒當他是孟君文,可是被他那眼睛一掃,就覺得渾身發寒,又記起來他是秦縱意。

自打欠上他那天開始,不,是欠上蘇岑那天開始,就注定自己在他麵前直不起腰來。

梁諾氣咻咻的往外走,道:“沒我事了,我走了。”

吳裕常苦笑的朝著秦縱意道:“他倒無事一身輕了……”兩人從前就不和,但麵子上倒還過的去,如今又夾了個蘇岑,隻怕連麵和都不能維持了。他雖知道解釋無謂,還是希望能在他們中間轉寰一下。

秦縱意倒無所謂,他與梁諾之間又不是什麼死結,隻要蘇岑不計較,他就更不計較了。隻是看他那樣子,估計雖然和解,卻也自己氣的不輕。

多大的人了,和女子置氣。

吳裕常看秦縱意淡定從容的很,便又轉向梁諾:“你去哪兒?”

梁諾氣恨的道:“花街柳巷,茶寮酒肆,自然是哪熱鬧我去哪兒。”這不純粹是賭氣嘛。

“你等等。”吳裕常道:“你就是要去,也不能一個人去。”

梁諾倒氣樂了,停下步子,轉過頭來朝著吳裕常道:“怎麼,不能我一個人去,你們倆陪我去?”

吳裕常被他噎的一滯,道:“我陪你去,自然沒問題……”他看向秦縱意,一片探詢之意。好歹他是新婚,哪有勾著人家往玩樂的地方去的。從前是從前,現在是現在嘛。

但也不能說撇下就撇下,總要問一問。

秦縱意豈肯被他們小瞧,便道:“去去又何妨——”

梁諾嗤笑一聲:“既無妨,那就走吧,別愣著了,莫不是轉眼就要反悔?”是他自己要去的,可也怨不著他。

“誰要反悔?”吳裕常道:“你們且等等,容我跟弟妹好歹打個照麵。”

梁諾則看定秦縱意,似笑非笑的道:“孟將軍新婚燕爾,也得跟著去跟夫人討個假。”他這陰陽怪氣的一說,倒把秦縱意說的有些尷尬。

吳裕常瞪一眼梁諾,道:“你就沒事找事吧。”

蘇岑在廳裏聽見了梁諾的話音,不免有些著惱。她既生氣他從中挑撥,又氣秦縱意男子漢的尊顏膨脹。

當然了,對於男人來說,麵子一向比裏子重要,讓他為了裏子不要麵子,也太強人所難了。

想了想,自是不能當著梁、吳二人下他的麵子。就是再不情願,也不能表現出來,不然他還真就沒法做人了。雖說妻管嚴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但畢竟在這個時代,家有悍婦,終是讓男人沒麵子的事。

因此等吳裕常和秦縱意一起進來,蘇岑就竭力做出一副渾然不知的神情來,還特意的歉疚的道:“我身子不便,本應該一早就置備上酒宴的,如今倒是怠慢了候爺和世子爺。”

吳裕常一聽,不由的撩起眼就看了蘇岑一眼,道:“弟妹太客氣了,是我們不請自來,多有冒昧,若是弟妹不介意,我倒想請君文去府外一敘,也就不好勞動弟妹費心了。”

他給了台階,蘇岑順勢而下,囑咐秦縱意少喝酒,早些回來,就行禮告退。

當夜,秦縱意二更才回來。一時屋,見燈還亮著,腳步就頓了下。玫瑰早就打起簾子,道:“將軍回來了,奶奶給您備下了醒酒湯,正等著您呢。”

秦縱意邁步進來,果然見蘇岑坐在桌前,手支著頭,卻是昏昏欲睡之狀。

不由的放輕了腳步,小心翼翼的過來,剛要伸手抱她回床上睡,她卻睜開眼醒了,朝著秦縱意嫣然一笑,道:“恍恍惚惚的,聽著是你的腳步聲兒,我還隻當是在做夢呢。”

“既是倦了,就早些回床上歇息,何必等我。”秦縱意微皺了眉:“你也太不知道愛惜自己了,若是累著了可怎麼好?我一個大人,總不至於因為你沒醒著,就少了人服侍。”

蘇岑卻不以為意的站起身,把他按坐在椅子上,道:“那怎麼一樣?別人服侍,與我親自服侍總歸是不同,若初時便如此,以後成了習慣,你就不嫌我對你太過清冷薄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