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縱意立刻不說話了。這是他的爹娘的事,做為一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兒子,很多話就更不合適說了。
他也有些煩惱,道:“怎麼就鬧到了這個地步,也不怕人笑話。”說來說去,還是因為他。蘇岑隻得反過來安慰他:“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這是時代的準則,想來秦老將軍也是不得已而為之。誰都有不得已的時候,你還不是一樣?”
秦縱意瞪起眼睛:“和我怎麼一樣?我不過是虛應故事,他老人家可是坐實了……”
蘇岑倒忍俊不禁,道:“坐實了什麼?也不過是旁人送了兩個女子罷了,到底怎麼樣都還不清楚,你怎麼反倒先給他老人家安了罪名?若都如此這般,你可不就和他老人家沒什麼兩樣了?不若我明日也搬去西山算了。”
蘇岑越想越覺得這個主意好。
她也借這個當口,一怒搬去西山,牛刀小試,想來以後也不敢有人再往府裏塞人,再者和秦夫人同病相憐,說話也容易些,勸慰也更容易些。
秦縱意卻搖頭道:“不行,那裏偏遠,若是請個大夫還得到城裏,快馬加鞭,也得小半個時辰,再者你想看我也不方便……”
蘇岑白他:“我才不想看到你……”
“是我看你不方便。”秦縱意說著就抱起蘇岑:“要歇著去床上,別在這,臨窗有風,仔細吹著了頭疼。”
蘇岑到底沒能去成西山。
才遞話給秦夫人要去看她,她自己就回來了。
秦老將軍也的確是冤枉,那點小心思,不要說秦夫人,就是他自己也不過是半夜寥落時自己私下想想,那多半還是病中無聊,念子心切,打發時間的胡思亂想罷了。
都不曾宣之於口,就有人體察他的私意,就這麼堂而皇之的把人送了進來。偏巧他還不在,管家不明就裏,直接報給了秦夫人。
秦夫人登時就大怒,也不聽他解釋,甩手就去了西山別院。秦老將軍隻得忙著救火,先把這兩個女子退回去,又親自去了西山別院向秦夫人請罪。
說是請罪,不過是知會秦夫人一聲,他要走了。他長年久駐邊關,早就習慣了那裏的風土人情,雖然苦寒,卻要比京城更開闊,活的也更舒坦。
他要走,秦夫人自是不能再跟他置氣,也就打著給他收拾行禮之名回來了。
秦老將軍要走,秦夫人便下了貼子請蘇岑和秦縱意過去吃頓便飯。
秦縱意自和秦老將軍在外間喝酒敘話,秦夫人則和蘇岑在內室自擺了一桌。蘇岑不喝酒,秦夫人也就隻略飲了兩杯,便叫人擺飯。
席上問些蘇岑的身體狀況,又殷勤囑咐了兩句,這才道:“為老不尊,倒讓你們小輩兒看了笑話……”
蘇岑搖搖頭,道:“什麼笑話不笑話,娘是不知道,我們這前兒才鬧了通笑話呢。”就把孟夫人安排了兩個通房之事說了一遍。
秦夫人苦笑了一聲,勸慰道:“你如今的任務就是保養好身子,其餘一概不管,等生下了孩子,有什麼事再好好說道……”
話是這麼說,可這會真要是騰不出手來,任憑孟夫人從中折騰,等她生下孩子,很多事已經成了定局,等她想再著手時都已經晚了。蘇岑也明白,做為秦夫人,話也隻能說到這,畢竟她不過是占了個“幹娘”的位置,不可能真的插手孟家的事。
蘇岑便微微露出了一點不服的神色,道:“她畢竟是長輩,我也知道,隻能容忍,可是一想到這事,將來難免後患無窮,心裏就跟堵了塊大石頭一樣。現如今還可以仗著特權跟將軍鬧鬧,等以後呢?”
秦夫人不知想起了什麼,神色黯了黯,強打起精神道:“擒賊先擒王,你自己光著急上火都沒有用,想要解除後患,隻有一個法子……”
蘇岑不由的專注而認真的凝視著秦夫人,迫切想知道她說的唯一的法子是什麼。
秦夫人淡然一笑,道:“夫妻同心,這才是治家之道,你自己孤軍奮戰,防了這個,防不了那個,所以你現下要防的人隻有一個,那就是孟小將軍。把他的心籠絡住了,有什麼事,隻管丟給他去解決,豈不輕鬆便宜?”
蘇岑微微有些頭大。理論上秦夫人的建議一點都不錯,不過,這個“籠絡”到底該怎麼做?
秦夫人卻點到即止,笑道:“這就要你自己揣摩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