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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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岑雖是早產,勝有身體一向健壯,生產時雖吃了些苦頭,但幾天將養下來,氣血恢複,人也精神了許多。才略躺了幾天,就嫌悶,已經下地扶著床沿、桌椅,可以略走幾步了。
小孩子長的快。臉上的通紅慢慢褪去,就像褪了一層皮一樣,漸漸的露出了冰雪可愛的一麵。粉粉嫩嫩的,像個玉團。平時不愛哭,睡醒了就吃,吃飽了要不自己睜大眼睛玩一會,要不就玩累了自己闔上眼睛睡覺,很是省心省事。
蘇岑時常抱他在懷裏,看他那安詳的睡顏。每看一眼,都覺得心裏漾滿了說不出來的柔軟,用一個手指輕撫著他那光滑的臉頰,心裏又是感歎又是驚訝:生命真是新奇。
秦縱意從外間回來,身上帶著涼氣,先寬了外衣,又暖了暖手,這才走近床邊看一眼孩子,道:“又在睡覺?這小子,也不知道隨誰,吃了睡,睡了吃,都趕上小豬了。”
“去。”蘇岑笑嗔著瞪他一眼,道:“他這麼小,可不就睡了吃,吃了睡嗎?不知道多乖了,也不哭也不鬧人,你難道還非要看他天天聲嘶力竭的又哭又鬧才甘心不成?”
秦縱意也就坐到床邊,摸摸他那滿是濃密黑發的小腦袋,笑道:“哭鬧才顯得有活力啊,那才像我兒子。”
蘇岑忽然想起一事,道:“也該給孩子起個名字了。”
“嗯。”秦縱意嗯了一聲,道:“爹已經著人送了幾個,回頭我叫人拿過來你選選。”
蘇岑笑歎了一口氣,道:“名字倒也罷了,隻要叫的還算大氣就行,現在是這個姓氏的問題,你到底怎麼琢磨的?”
秦縱意不以為然的道:“算了,我也想通了,姓什麼有什麼所謂,橫豎他是我兒子。”
這個人,拘泥的時候是真拘泥,這會兒想通了,倒又想的太開了。蘇岑也就想了想,道:“不如就如你所說,讓這孩子姓秦,名義上是過繼給秦小將軍,如何?”
聽出她話裏調侃的竟味,秦縱意不滿的瞪了她一眼,笑道:“我不管,要說你去說。你就不怕孟夫人活吞了你?”
當日的事,冬忍後來學給蘇岑聽了,蘇岑早料到孟夫人會有這個想法,隻是沒想到她當日就敢提出來。
可能是秦縱意當時受了刺激態度無比堅決,是以孟夫人這些日子來看孫子,並沒重提此事。若真是要把這孩子改成秦姓,隻怕不隻她,就連孟老爺都得第一個跳出來大罵蘇岑不孝。
這事倒也不必著急,蘇岑便暫且放下,笑道:“我是不敢,也沒這個本事去觸孟夫人的逆鱗,橫豎此事不急,過個幾年也無妨,還有一件事,卻是拖不得了。”
“什麼?”秦縱意漫不經心的抬起頭來,看向蘇岑。
蘇岑道:“聖旨已經下了吧?什麼時候啟程?”
一提起這件事,秦縱意就有些犯躊躇。說實話,他不大願意叫蘇岑陪同。可她又執意要去。見她問,便道:“是,日子定在下月初六。”
按日子算,蘇岑倒是出了滿月了,一路上有他照應,倒也不會過於辛苦。畢竟郡主出嫁,不是急行軍打仗,不會走的有多快,可是,她當真舍得下孩子?
蘇岑心意堅決:“這一趟,我是一定要跟你去的。錦國那邊還有我的一家分店呢,我跟老板借了兩千兩銀子,一債要還,一帳要討。”
秦縱意失笑道:“債倒罷了,我早就給你還了,那借據……”想到那借據,秦縱意就心裏泛酸。縱然知道蘇岑在錦國得保,有歐陽善的幫忙,可一想到那男人竟然也覬覦過蘇岑,心裏終究不舒服:“我已經毀掉了。”
蘇岑有些驚訝:“你早還了?怎麼當日沒跟我說?”
秦縱意糊弄道:“回來之後,你不是耍脾氣不理我麼?後來又紛亂事多,我就給忘記了。”
蘇岑了卻一樁心事,不以為意的道:“我謝謝你。”見秦縱意瞪眼,忍笑道:“但是那店可有我的股份,我是一定要去抽成的,沒道理剽竊我的智慧,卻不給我交銀子的道理。”
這些都是借口,想去找鬼醫是真,秦縱意無耐,隻得道:“我倒不知,你原來還是個財迷。你去是去,隻是孩子怎麼辦?”
把孩子留下來,交給誰照顧是個問題。按說交給孟夫人,最是名正言順,隻是這一送過去,隻怕就再難要回來了。
秦縱意倒想交給秦夫人,一則情理上說不通,再者也是無端挑起孟夫人和秦夫人之間的妒恨,實在劃不來。
難道蘇岑想把孩子交給蘇夫人……